第 14 章

应付前尘不忘的前男友是一件颇为耗费心力的事，沈寒霄心累不已，出了办公室的门便叹了口气。

别人是商场如战场，换到自己这里却成了尴尬又奇怪的修罗场，甲方事多太正常了，可甲方是前男友就很可怕了。

他摸不太清周垣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燕城很大，圈子也不在一个，明明两人可以毫无交集，相安无事的一起在燕城生存下去，可周垣非要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找茬换人，实在不像没什么意思的样子。

“沈律师！”

走廊尽头，方才领他过来的那个秘书急匆匆的出现，笑容礼貌又迟疑，

“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已经结束了吗？”

快？

沈寒霄可半点没觉得。

再不结束的话大概需要周垣在办公室给他做顿饭吃，不然两人实在没有共同话题消磨时间，就这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够煎熬的了。

那杯热水和冰块兑出来的温水真的很难喝，沈寒霄感觉自己现在闻起来一定像是一锅半生不熟的水煮菜汤。

“嗯，”他退了半步，抬手揉着眉心，有些许的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江秘书再告诉我一下法务部在几层？”

沈寒霄心累，连带着脑子也不太转，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刚才电梯是在哪一层停下的了。

“当然。”

江晓蔓在沈寒霄面前站定，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贵所的律师们和公司法务部都去了会议室，会议时间大概一个小时，算着时间估计快结束了，我送您过去吧。”

她表面上虽然在波澜不惊的微笑着，但其实心里已经翻起了偶然得知惊天八卦的惊涛巨浪。

这位沈律师在她过来时后退了半步，两人之间隔着超过两米，社交距离礼貌得几乎有些疏离了，但即便是这样，江晓蔓也还是想后退。

沈寒霄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太浓了，几乎有些让人不舒服。

江晓蔓是个Alpha，尽管她从小就为自己的性格哀叹生错了性别，但不可否认，她的性别仍旧为成年后的工作生活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比如毕业后在燕城顺利的租房独居，比如相对来说Alpha更好的身体素质优势。

周氏在为Alpha性别的领导层选择秘书的时候就更偏向相同的性别，能加班身体好，相比进退都可的beta还不用担心潜在家庭问题，实在是很方便。

说远了，江晓蔓察觉到，从周总办公室出来后，沈律师身上突然出现了信息素的味道，而且是Alpha信息素。

他颈后贴着效力最强的信息素隔离贴，如果江晓蔓没看错，白衬衫的领子下还以防万一藏着一枚领针形状的信息素阻隔器。

这样一个人，江晓蔓不认为他像是会随随便便释放自己信息素的。

那这信息素的来源就很引人深思了。

进集团历练的周总是个Alpha来着，听说信息素级别很高，已经超过了可以加入特战队伍的等级，只不过这种显贵家族不需要子侄们走这条相对来说更危险的路。

顶级Alpha的信息素霸道强悍，但相对来说自控力也强，江晓蔓当周垣的随行秘书超过半个月了，从没闻到过他信息素的味道。

因此她并不能确定现在这股信息素到底是谁的，一时间十分复杂的情绪混杂在心头。

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很可怕，在沈寒霄身上闻到的信息素虽然压迫感没那么强，但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尤其是在密闭的电梯里，Alpha信息素的味道浓郁的有些呛人了，强势的薄荷味压得她几乎要弯下脊背，膝盖都发软。

江晓蔓不着痕迹的虚靠在电梯壁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您不觉得身体难受吧？”

沈寒霄一愣，很快答：“没有。”

他没拒绝江晓蔓的帮助，周氏的办公大厦恢宏气派，其下的分支部门繁杂，不知道会不会涉及保密事宜，到处乱走并不礼貌。

江秘书带他走的是专门的会客电梯，空间宽敞，里面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很清淡的味道，并没有廉价感，电梯下行也很安静。

没有噪音没有颠簸，总体来说是非常让人舒适的乘梯体验，沈寒霄不知道这一问从何而来，虽然稍微有些疑惑，但还是答了。

听他这么笃定的语气，江晓蔓有些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还以为是周总在办公室对这位沈律师做了什么，让人家身上沾上了这么大的信息素的味道。

Alpha随便释放信息素会对Omega造成严重的生理影响，被动发/情都是最轻的，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要真的被Alpha信息素压迫了，沈律师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身体不适。

根据她预先做的功课，这位沈律师身份卡上的性别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