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弹
“宋笙,宋笙?”
蒋昊铭想起了初识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抱着她冲进了医院。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也没有陷入昏迷,靠在他怀里故作柔弱,他侧脸还在火辣辣的疼,满腔翻涌的怒火。
这一次,脸上倒是不疼了……
满腔翻涌的,也不再是怒火。
怀中的女人也不再靠着他,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抱紧,她的头总是不听话地无力垂落。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是头发的重量吗?
“蒋部长?怎么了这是?”
蒋昊铭下了电梯,见一张干练身影迎来,愣了许久,“……李所长?”
“这是宋笙吗?”
李珂托起那颗无力垂落的头,捋顺了她额角的发丝,大惊失色,“她受伤了吗?!”
“我也不知道。”
李珂连忙解开了她身上的外套,见她身上并无伤口才松了口气:“我立马去喊苏医师!”等苏医师领着两个护士将宋笙推进了病房,蒋昊铭这才问道:
“李所长,您怎么在这?”
“听说异种爆发了,前线我是上不了,想着医院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宋笙身上的外套,应该是祁长官的,祁长官人呢?怎么会是你送她过来呢?”蒋昊铭将颤抖的双手插进裤袋,神色还有些恍惚,道:
“有消息传来,祁长官在城外已经死亡。”
“什么?”
这个消息无疑也震惊了李珂。
“不知道宋笙是不是悲伤过度了,可是……”蒋昊铭坐到长椅上,怅然一叹,“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应该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李珂坐到他身边,用一贯温和的嗓音说:
“你做得没错,这种时候,是该给她相应的空间。她晕倒了,不一定是悲伤过度,我来时碰到了郁队,从她口中听说了,异种也再次变异了,当时还好有宋笙在。她应该只是一时低血糖了而已,毕竟从庆功宴开始,这一夜,她就没怎么闲着,就是累的。”
很快,苏医师推门出来说:
“就是体力消耗太大,输上液了,一会儿就该醒了。”蒋昊铭与李珂一齐松了口气,李珂轻笑:“看我说什么来着。”
蒋昊铭也笑了两声,话锋一转:
“李所长,您刚刚说异种也再次变异了,什么意思?”苏医师也投去一抹专注的目光,李珂弯起食指用骨节处推了一下眼镜,轻叹:
“还记得隔离区被投毒的那个男人吗,咱们当时明明破坏了他的大脑。郁队说火化场的两个工作人员玩忽职守,没第一时间将他火化。一只特大号的异种,胸口长出了口器和触手……”
蒋昊铭:“……口器?”
苏医师:“……触手?”
“当时咱们都散了,但宋笙应该是在宴会厅二楼的房间睡着了,所以警报拉响的第一时间她就赶到了现场。听郁队说,她会用剑——那个异种就像肉盾一样,怎么也打不死,最后是宋笙两剑解决了。还好有宋笙,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苏医师,我有一个问题——”蒋昊铭望向苏医师,“纯好奇,如果先把尸体的大脑破坏了再送去尸检,还有意义吗?”
苏医师双手插兜,轻轻摇头。
“我懂您的意思,但尸检是为了查明死者死因,通常用于案件侦破,是一种刑侦手段。虽然这么说有点冷血无情,但末日当前,与其冒着异种爆发的风险尸检,还不如直接抓嫌疑人,一人一管吐真剂,要来得更简单,也更有效。李所长,您认为呢?”
李珂原本并不想多言,可既然被问到了,也便坦荡地说出了内心所想:
“我同意——那个人应该也没有亲人了,而杀害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大巴上的人,本身这也算不上案件,况且当时也有祁长官和郁队在。我个人,也是不建议做这种费时费力却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我当时也想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蒋部长,最近很喜欢不耻下问啊。”苏医师笑着打趣,蒋昊铭摇头轻笑,“活到老学到老,我确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李所长。”
“请讲。”
“那个男人可能要变异的时候,您当时说,这个情况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李珂对眼前这位蒋部长还不是很熟悉,却看得出来,他对宋笙的关切并不一般,此刻宋笙还在昏迷,他这么干坐着想必心急如焚,大概也是想转移注意力,才会那么多问题要问。
李珂能理解他的心情,便耐心作答:
“之前祁长官还在25号地下城的时候,我就简单说明过情况了。如今异种确实爆发了,异种又再度变异,也更加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
李珂起身,继续说:
“异种之所以爆发,最先是由于国外的制药公司泄露了一种生化病毒,污染了水资源,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感染了,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