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神
假象,不曾发生。
“他们有天地长安的共同志愿,愿意……共担福祸。”
一片寂静。
很久,老鬼才找回了声音。
“二重天被降下,一重天成为天的第二重,也就是如今的九天。”
“樽蓝被保留了三分之一的神识与九天融为一体,九天演为一天时便是樽蓝重归之日。”
“是他们……换的吗?”
“是。”
“天碎触地使大地失去平衡,东南尽塌,水潦尽归于东,仲昶便化了钟山阻止。纪维则成了最后的那个人。”
“六百年后,纪维完成了他们的共同志愿,天地再一次恢复生机。瑶山景物依旧,却再不见故人。”
“纪维也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十二万九七六百年过去了,川塘有个叫纪晁的人在北海兴浪,致北海水淹川塘百姓。”
“纪晁犯下天条。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派众仙者惩戒于他。”说到玉皇大天尊时,陈瞻的目光一片悠悠。
“双方在北海上空鏖战,战败未分。到第六日,昆仑,浮屠,玉霄,普陀诸仙者均损至四人。到了第七日,昆仑的玉坤,浮屠的清净,普陀的长胤身受重伤。纪晁化人身而下,与玉霄的清微单独对决。”
“纪晁因念与清微友谊,思想中被清微以燃烧半数神魂为代价,结风之吟之阵长埋地下,并以锁妖塔镇之。”
“川塘里的纪氏也被泅渡北海,带往锁妖塔落下的地方囚禁。”
“您在外面可见过姓纪的人?”
姬酒酒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可是叫做纪云卿。”
“您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姬酒酒谨慎地想自己的每一句话。
“因为我的哥哥,扶光。是他救下了纪云卿。”
“扶光和纪维是一处的,你不是柏仪。”姬酒酒道。
老鬼承认道:“是,我是扶尤。是跟随桃源之主的人。”
老鬼的脸漫上了一层痛楚,凄然道:“我的主人化为了钟山,主人死后主人的儿子继续化成钟山,一代一代,一直延续下去。”
“钟山脚下桃红柳绿,人口富足,与西隅故乡的桃源一模一样。那里的百姓在世代相传的故事里认为他们得钟山之神庇佑,便将钟山之神奉为他们的东君,盖了庙堂,供奉香火。”
“仲氏渐渐成为钟氏,每一个要化成钟山的主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名姓,而有了东君,钟山之神的名字,直到你父亲仲霁仲无期的出现。”
“您要相信,钟山脚下,上元佳节,是你父亲最好的时光了。”
“少年主人,恣意明媚,若没有那件事,他们会有美好的一生。”
“那日,主人淋着雨回来,我隐约担心主人知道了什么。未等我开口,主人便抓着我的手问……他的父亲是不是仲诸,是不是人们供奉的东君,是不是化成了钟山?”
“主人跑去了钟山,在那里见到了老主人所化出的灵识。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与我分开的主人已成了一个衰弱迟缓的老人。你知道吗?老主人在看主人时,不,应该是看任何东西时都会不自主地东望望,西望望,是被废弃了的人啊。”
“主人泪流满面,跪在老主人身前。老主人瞪大眼看着主人,又寻思着,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嘴唇动着,好一会才说了几个字:“你唤我……做什么……”他完全不认识我和主人了。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又转回来,怀疑地看了一两次,把手放在了主人的脸上,“我记得……我有个孩子。跟你跪着……一样……高。”看了看,摇了摇头,就走了。”
“主人紧紧地拉住他,叫他不要走,可那道灵识自己不受控制地散了。”
“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主人都将自己困在书房里,翻阅各种古籍找寻可以代替钟山阻止大水东奔的方法。日升月落,如此一晃半年过去了,代替钟山阻止大水的方法还是没有找到。”
“我要救我的父亲,不要他当什么钟山,一定会有方法的,一定会有的!”
主人辞别了你的母亲,去寻找阻水的方法。
三百年后,主人带着息壤回到钟山,可天已降了息壤。
姬酒酒喉间不由发紧:“什么意思?”
“钟不能维形,水奔东南,获罪于天!”
“主人追到通明殿外,跪求玉帝尊者饶他父亲,玉帝应允,条件是主人得追回钟山消失时逃走的万千奇怪。为追奇怪万千,主人身受重伤,在瑶山为你母亲所救。伤好后,才知仲氏仍获罪于天,要于剐龙台行刑。主人赶到剐龙台时,老主人的头已被砍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守信约!”
“主人指天而问,在通明殿外,剐龙台前与众仙生戈,七七四十九日,主人从尼罗天摔下,砸进西海,为人所救。”
“谁救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