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精血
华莲得了凤凰泪,径回桑落酒肆落在太白院中。只见屋前太白独自踱着步,也不知踱了多久。
华莲开口叫道:“太公!”太白听见声音喜得眉开眼笑,“回来了,回来了。”二人相携着进屋,说起凤凰泪之事。太白长叹道:“仙翁和云中子也是受人所托。”华莲思想道:“太公是说……”太白忙摆手止道:“华莲心里知道就好,勿说出来。”说话间,裴氏兄弟进门来,裴公景笑道:“难怪感觉今天不一样,原是你小子回来了!”华莲笑道:“这三日多亏裴兄照顾太公和阿青。”裴公景止手道:“我们之间干嘛这么客气。”裴公逸笑嘻嘻道:“是啊,你爷爷就是我爷爷,照顾自己爷爷当然是应该的了!”众人听罢,不禁都笑起来。
华莲瞧见裴公逸身上弯月金刀,想起那日迷境所见,一时怔然。裴公景道:“华莲,你怎么了?”华莲回过神,道:“没,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来,不必为我担心。”
华莲见过了太白,阿青和裴氏兄弟便往逍遥居来,只见逍遥居静悄悄的。一个小哥迎上来道:“公子,对不住,逍遥居不接待宾客了,请公子改日再来。”华莲道:“我不是来游玩的,我是来找人的,还请小哥通传一声。”小哥打量华莲一眼道:“我家东家真的没空见你,你还是走吧!”华莲疑问道:“逍遥居出了什么事吗?”小哥叹气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这几日东家无心开门,姬姑娘的眼睛……”
“唉,人呢?”已不见了华莲。小哥咕哝了一声,直道真是奇怪。
找上路径,华莲径至了逍遥居别院,只见姬酒酒正从院里摸索着回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觅花籽的鸟儿不时传来几声轻啼。
姬酒酒慢慢朝前走着,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忍受极大的痛楚。
姬酒酒踉跄了一下,华莲已近了身旁并将她牢牢扶在身边。
姬酒酒的手一片冰凉,蒙布的眼睛叫她看不清眼前之人。只听姬酒酒道:“是白姑姑吗?”华莲不说话,只扶着姬酒酒上了台阶在回廊栏台上坐下。这时白牡丹上廊来,瞧见华莲吓了一跳,“你……”华莲急忙示意白牡丹,白牡丹这才止声。
姬酒酒听不见白牡丹声音,担心道:“白姑姑,你怎么了?”白牡丹急忙道:“没……没事。我给姑娘找药去,换新的布来。”姬酒酒点了点头。须臾,白牡丹拿了药和新布出来。
华莲拿出怀中净瓶,替姬酒酒取下眼布。右手将净瓶握住,拔开瓶塞,运掌将凤凰泪引向姬酒酒眼睛。但见团团白雾升起,过不多时一股清凉传来,眼睛竟似见了清光。
姬酒酒心内一怔,伸手抓住面前手臂,又觉眼睛有物蒙上,只听白牡丹高兴道:“姑娘的眼睛就要好了,久不见光姑娘先忍忍。过几日,白姑姑就给姑娘摘了布去!”说话声近在眼前,由不得姬酒酒不信,只听姬酒酒轻轻道:“烦劳白姑姑了。”白牡丹“哎”了一声,高兴地扶姬酒酒进屋去。
华莲望着姬酒酒身影,姬酒酒似有感应一般转了过来,一会又转身跟着白牡丹进去了。
姬明月不知何时来了廊下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叫她知道?”华莲道:“姬姑娘不愿的,她不愿我见她现在这样。”姬明月叹息转过身,望着院里的紫薇花,幽幽道:“华公子,愿你永远这样……这样待酒酒好。”姬明月盯着华莲又极郑重地问:“华公子能做到吗?”华莲愣了一下微笑道:“姑娘知道的,我是永远不愿见姬姑娘受到任何伤害。”姬明月听了淡淡笑了,一会送华莲出逍遥居去。
华莲因想起太白喜吃葛瑞家的青李子,故向他家处来。此时夕照沉西,青砖白墙霞光一片,轻风吹处可闻花草之香,不由心道:“若不是那日群眚作乱,想来这里该是一片和乐美满之景。”
葛瑞家门近在眼前了。
华莲上前敲门道:“葛大哥,你在家吗?”葛瑞与太白交好,太白在这里的时日,葛瑞没少照顾。未出事前,葛瑞隔几天就会上太白这处来,一来二去,华莲便与葛瑞相熟起来。
华莲又敲了敲门,仍无人应答。正待要走,却见一团红光自院里飞出径往西北方去。华莲心下一惊,推门而入只见葛瑞躺在地上,竹簸里的李子散了一地。
华莲急忙扶起葛瑞,口中唤道:“葛大哥,醒醒,醒醒!”华莲只觉葛瑞面如蜡色,气息微细,当下便以自身修为助葛瑞度难关。
许是回光返照,葛瑞悠悠转醒。华莲心里一喜唤道:“葛大哥!”葛瑞抬眼瞧华莲,口中含糊难言,须臾便断了气。
华莲难受不已,含泪起身。忽听墙角处有物撞翻之声,一个起落已阻住那人去路。
那人瞧见华莲,急忙背转身子竟生怕华莲瞧见她似的。只见那人衣衫褴褛,头戴一顶大苇帽。华莲厉问道:“你是谁?”那人不言语,将什么甩出来,华莲猝不及防,只觉视野一片模糊。
那人一招即中,撒腿就跑,华莲急忙朝那人肩膀抓去,那人反手一掌,挣脱开来朝门口跑去。刚至门口,又慢慢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