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
近前。
孙难执礼道:“多谢闻人先生搭救。”“孙先生客气,一点小事,先生不必挂怀。”闻人逍抬手止礼,见眼前年轻人虽一派病容,但风姿隽爽,眉宇间自有一股从容不凡之气,不由多看了两眼,暗道:“好奇怪,这双眉眼好似在哪里瞧过。”
闻人逍缓缓道:“孙先生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孙难如实道:“听见筝声。”闻人逍笑道:“那孙先生可是异士了。”孙难听了,淡淡一笑道:“为保性命,幼时学过一些,不想昨夜竟派上用场。”
闻人逍笑道:“孙先生自谦了,待孙先生养好病,闻人逍定找先生切磋一番。”孙难听了,苦笑道:“闻人先生说笑了。”说罢急烈地咳嗽起来。
孙难本就苍白的面色这会更加苍白了。闻人逍见了道:“孙先生身体不适,我就不叨扰了。”
孙难颔首表示歉意,叫白福去送他们。闻人逍道:“老先生不必相送,照顾你家公子吧。”说罢带弟子离开了。孙难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对白福道:“我们也回去吧。”也许是受了凉,孙难在居室里咳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天明时才渐渐睡去。
白福彻夜相陪,心惊不已,第二日便和阿幼一起去寻大夫。阿幼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生得机灵,人又勤快,不知何时就跟了他家公子。
白福已寻了几家可都没有寻着,他老了,跑不动,就把指望都寄托在阿幼身上,总盼着他能在城里找出个大夫来。可阿幼也没寻着,二人只好沮丧地朝回走。
路过会客馆,正遇着紫薇台和昆仑玉虚弟子出来。闻人笙认得白福,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担忧,上前问道:“老先生,你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白福抬头见是闻人笙,抓着他的手道:“闻人公子会不会治病啊?我家公子病了……”闻人笙道:“老先生别急,我会,这就跟你去看孙先生。”白福感激地谢过,闻人笙跟众人道明缘由,便跟白福和阿幼到碧梧栖凤馆来。
白福引闻人笙入了室内,闻人笙见孙难光景,伸手按在孙难右手脉上,调息了会,宁神细诊有半刻工夫,换了左手。这时孙难突睁开眼睛,惊地趴起,看清是闻人笙,才镇定道 :“是闻人公子啊。”孙难面白如纸,方才一动更叫他疼痛不已,可他不想叫人见了咬牙强撑着。白福一阵心酸,拿软枕靠住扶着孙难道:“公子,靠一会吧。”孙难点了点头。
闻人笙道:“我们到外面说,叫孙先生休息。”白福“嗯”了一声,看一眼孙难,跟闻人笙出来。闻人笙道:“孙先生从前是不是受过伤?”白福思想了会道:“我见公子时,公子是一个人……是有伤在身。”闻人笙欲说什么,又恐惹老人家伤心,心道:“孙先生这样的人应该知道自己不久于世吧。”白福担忧道:“闻人公子,你怎么了,公子的病严重吗?”闻人笙听到声音,回过神,道:“孙先生惹了风寒,不碍事。我开些药给孙先生,将养些时日会好些的。”白福看着药方道:“这些药家里药房都有,我现在就去抓,现在就去抓。”闻人笙有些难过,在白福跨出门时上前把一个小瓶放在他手里,道:“这是紫薇台的奇草丸,每日给孙先生吃一粒,可延孙先生……”又急忙改口道:“可帮孙先生早日康复。”白福知道这药的贵重,仔细收在怀中,又道了谢,转身抓药去。临走时又叫来阿幼陪闻人笙说话,待回来时才知闻人笙已回去了。
闻人笙回到会客馆,正逢紫薇君闻人逍和沈丹青商议前夜之事。闻人逍道:“那位孙先生是位异士,能撑到我们赶来也不是不可能,是不是我们弄错了?”沈丹青沉吟道:“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那夜操控群眚的筝声由碧梧栖凤馆而来,我们还是小心为好。”闻人逍凝思道:“此言有理。”闻人笙上前执礼见过沈丹青,闻人逍因问孙难之事。闻人笙缓缓道:“那位孙先生身体病弱,怕是年寿不永。”“年寿不永?”众人心下一惊,闻人逍和沈丹青对视一眼,不一而同眺望霭霭雾气中的碧梧栖凤馆。半晌闻人逍缓缓道:“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孙先生若死,再想找出操控群眚之人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