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怨已深
肤可白可白,嫩得掐一把能出水儿,嗓子又好,唱起歌来像百灵鸟,那叫个地道!人见人爱。”
莽汉咕噜一声咽下口水,两只色咪咪的眼睛环视着表情迥异的人们,在这些食客中,有的嘴角抽搐,有的眉梢上挑,有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更有甚者,不能矜持想入非非,与他一样吸溜一声收回即将下坠的哈喇子。
莽汉连打咳声接着说下去,“二伯视小翠为荣耀,常常把她带在身边。八王平日里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登徒子,对小翠百般纠缠调戏。在大庭广众之下小翠怎能任其欺辱非礼?她颇有几分骨气,没让赵元俨占到便宜。八王恼羞成怒扇出一记耳光,打得小翠跪地求饶,他还不依不饶抄起家伙要打人。我二伯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吧?这不是骑在头上拉屎吗?好歹给大爷家的姐夫留点儿面子吧?便上前与这个小自己三十岁的堂小舅子理论。是你!狗仗人势,对我二伯拳打脚踢,将其打到在地,不是皇上闻讯赶来,他老人家当场就交代了。我二伯受了内伤卧床不起,年都没过去便窝囊死了。我堂兄石孝孙他们胆小懦弱,不敢找你们算账,我石秀孙不鸟你们,对于二伯的死,八王和你周正脱不了干系。”
这一通沉痛控诉博得了围观者的同情,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均向周正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被气得脸色煞白的护院总管用手点指,“石秀孙,你个市井无赖!一派胡言,真是颠倒黑白,根本没那么回事儿。驸马有功夫,满朝之内有几人能与其相敌?明明是你二伯酒后无德,仗着是驸马倚老卖老。我们荣王不过是要点个曲子,便被他肆意诋毁,说什么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只会听小曲画个画,踢蹴鞠斗个鸡。气得王爷摔了杯子,没留神甩到歌伎身上,石保吉不由分说扑过来打人,我们这几个护卫理当阻拦,他自己喝多了酒,一不留神摔在地上,跟我们没任何关系。当时大臣们都在场,你若不信可以去问。”
石秀孙的大脑袋瓜子摇了又摇,“鞥,你那是狡辩,我说的才是正章,如果八王有理,皇上怎么会呵斥他呀?再说,歌伎小翠怎么会被我堂哥送去八王府呢?就是王爷威逼利诱,欲将她占为己有啊。”
“放屁!小翠被送进王府的事儿,得去问你堂兄石孝孙。据我所知,八王爷可没有威逼他,是石孝孙心甘情愿送上门的。”护院总管暴怒地瞪起眼睛,“而且,进府后让她掌管茶酒、灯烛和祭祀用品,我们王爷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那么说她还是守身如玉的黄花大姑娘呗?”流氓成性的家伙坏坏地奸笑。
方头方脸的周正清了下鼻子,看向大家正色地说,“嗤,瞧你那揍兴,是不是黄花大姑娘我可不敢保证,从石府出来的女孩子很悬啊。尤其有你石秀孙这样的缺德玩意儿,败尽自己大伯的家财,赔的是别人,肥的是自己,无情无义丧尽天良,谁能保证小翠姑娘没被你们祸祸过,都是备不住的事儿。”
“你!血口喷人。”石秀孙像被人打断了脊梁,顿时身子矬了半截,无力反击败下阵来。
周总管得理不让人,指着对方的鼻子逼问道:“你没有吗?你霸占了你大伯石保兴积攒的家资,欺负你堂弟石元孙年纪小,拿你没辙,这件事路人皆知嘛。”
“我!我是投资失败,漕船翻了,粮食沉了,是运气不好。”
“船翻了,翻在哪里啦?谁看到啦?编瞎话也得上些心吧?还不如说是粪车翻了,编起来你更熟悉些。”周正在气势上咄咄逼人,将黑心的家伙揭露得体无完肤。
石秀孙在人前丢了面子,当即伸手要施暴,去抓对方的头发。
“哎呦哟,动手了,你长能耐啦,揪头伏,去你的!”王府总管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掰一推,直接让其来了个屁墩。
恼羞成怒的石秀孙爬起来要殊死一搏,抓起椅子就要轮向对方,却被身手敏捷的周正踏上一只脚踩住,“哎呦哟!你还动手儿,要打架吗?大嫂子,看点儿孩子。”他还担心会伤及无辜,对旁边的女人叮嘱道,然后厉声对大打出手者发出挑战,“这里人多施展不开,别耽误人家做生意。你若是不服气,我们去外面,去城外找个肃静的地方比划比划,生死由命,分个高低出来。石秀孙,你敢不敢?”
“哪个不敢?不敢是婊子养的,去城外!你石爷我有一身的好本事,使得好枪棒,拽拳飞脚,相扑最拿手。三年上泰岳争交,不曾有对;普天之下没我一般的了!石爷会怕你?我是崇尚武德之人,今日手下留情,否则内功发力打人于无形,你必将当场毙命。”另一个不甘示弱地攥紧拳头,举到半空中叫号示威着。
“介癞哈蟆打哈欠,你好大口气呀?走,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周总管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
于是,两伙人气哼哼地一并走出酒楼,想必会有一场殊死搏斗。
钱惟演瞅着他们出去了,方才与卢助教低声耳语道:“闹架儿不好劝的呦,难道我的脑子坏掉啦?一方是八贤王,皇上的弟弟;另一方是驸马爷,皇上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