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逃亡
楚弃厄是第一个下车的人,踩在地面的那瞬间,整个伊甸园回荡起钟声的敲响。
两下,只有两下。
听得人不寒而栗,而原本缠绕在吊索上的善恶则消失了。
感觉被骗了,何羽桃没有证据。
他侧头去问楚弃厄,“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不对劲。”
“哪里。”楚弃厄反问。
说不上哪里,但就是觉得怪。
何羽桃抓住楚弃厄衣服,闷头往前走。
他越走越觉得奇怪,这里的雾气这么浓,按道理来说应该很潮湿才对,但是自己竟然感到有些口渴。
周边的草枯黄,泥土也一样,一派枯死的模样,便连树都仅有树干没有枝叶。空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气味,似栀子的花香又隐隐透出一丝血腥。
很是怪异。
与齐黎组队的伊一有点害怕,跟紧队伍又忍不住去看走在最前面的楚弃厄,她小声地问齐黎,“这个楚弃厄,究竟是什么人啊。”
齐黎没有回答。
不仅齐黎,安康也在想,这个楚弃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诈骗游戏里排名第一,与青空大学的臭名昭著的师灵衣混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也水火不容。
他就像孤身立于世间的一颗微星,梦幻而危险。
安康快步跟上楚弃厄的脚步,他看了眼一个人走在侧边的师灵衣,推了推楚弃厄,问他:“你,能不能把徽章还给我。”
楚弃厄撇头看过去,定定地瞧了几眼,才反应过来。
哦,是跆拳道。他想着,说道:“现在不归我了。”
毕竟。
他“亲口”把队长让给了师灵衣。
师灵衣摆出理所当然的反驳,手心里的徽章露出大半,他当着安康的面放进口袋里,然后双手一摊,表示没了。
掩耳盗铃的做法坐于弱者而言是蠢,但对师灵衣来说,就是拿行动拒绝人。
安康见此无望,暗自叹气。
反倒是何羽桃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他一直这德行,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跟我待一块,花习死不了,你就死不了。”
什么叫花习死不了自己就死不了,这个未成年小红毛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的程度,弱不禁风,走个路都得喘半天。
安康看了看,觉得不太靠谱。
花习气得大口喘气,好不容易迈着沉重步伐走到何羽桃身边,毫不客气道:“喂,胆小鬼,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吧?才走了多久就这么喘?你肺不好还是真弱啊。”何羽桃说着,就要抬手去摸花习额头。
刚触上只觉得一片冰冷,还没回过什么味儿就被楚弃厄撇开了他们。
花习脸色苍白无力撇开楚弃厄,他被楚弃厄紧紧扼住,而后丢给了师灵衣。
“你干的。”他面色不虞。
莫名其妙的师灵衣瞅了瞅靠在自己身上的挂件,见他全身上下像被抽了筋骨般发冷汗而且开始意识不清。
师灵衣抚过他额头,指尖冰凉。抬眼,与楚弃厄对视,他说:“雾。”
话落,身旁倒下好几个人。
齐黎和伊一率先倒下,而后就是安康接着是刚恢复意识的陆品前。
“屏住呼吸。”楚弃厄望着眼前摇摇欲坠的何羽桃,扯开发带绑住何羽桃,而后三两步拽住摇摇欲坠的戚茜和蓝简。
蓝简凭着最后一点意识把戚茜的口鼻捂住,她借楚弃厄的力站稳,靠在树干旁。
不等她安下心,就听见何羽桃惊恐的声音。
“小心!”
身后有尖锐器物刺入自己肩膀,而后生生把自己与戚茜一并拖拽。
她闻到了浓郁的栀子花香。
眼前开始模糊,浓厚的雾里她仿佛置身于梦境。
忽而,一只手拽住了自己。
楚弃厄冷着脸,扼住蓝简背后的东西,踢腿用膝盖撞击对方的腹部。
很快,听见一声嘶鸣,那东西松了口直冲楚弃厄并试图咬住他的颈脖以尝到腥甜的血。
楚弃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是师灵衣的,上面的血迹还未擦干净,就这样直直刺进它腹部,血液迅速流出,溅在他脸上,显得更加冷艳。
那条蛇,倒下了。
随着重物撞击地面的震动,雾中露出多双锐眼,它们无一不盯着一个人——楚弃厄。
因为楚弃厄,它们失去了美味,也因为楚弃厄,它们获得了重生。
为伊甸园的善恶神献上肋骨,是每个进入伊甸园的人该做的事。
这里的善恶神布满伊甸园。
楚弃厄握紧匕首,绕手腕转了两下直直插进泥土中。
干涸的土地迅速包裹满是血腥的匕首,善恶神的血是最好的水源。
很快,被善恶染红的土壤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