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大学
是先前那个叫夏燃的。
他先是看向倒地不起的花习,而又转眸看一脸冷峻的楚弃厄。
在看见那把滴血的水果刀后,夏燃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冲到楚弃厄身边握住他手腕。
纹身所在的地方有些烫,夏燃冷不丁得嘶气,但又迫于情况紧急再次握紧了些。
他好声好气地朝楚弃厄说道:“也许是误会……误会……我们要不坐下来谈……”
楚弃厄没反应,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纹身在隐隐发烫,他抬眼,直视过去。
脱了帽子的夏燃露出一张清秀脸蛋,初看一眼还以为是个女孩,此刻的他正用一双杏眼打量楚弃厄,似乎也好奇他额头上的花纹是什么东西。
收了刀,他拽过花习,刚要出声便听见对方苦兮兮的表情。
“楚哥,你饶了我吧,那两个人真不是我杀的,就是一个误会,我刚睁眼就看见两个人站我床前,拿把水果刀二话不说就往你心口子里捅啊!”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楚弃厄胸口上,而后左右一转,“可疼。”
楚弃厄扫过动作,没出声。
见这招打动不了,花习叫唤起来,“哥,真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要杀我,我抢了他们的刀,没想到他们就往我刀上撞,就跟先投胎有满减活动一样。”
楚弃厄依旧一副不信的模样。
花习无奈了,抬起脑袋瞅向一旁看热闹的师灵衣,用眼神示意了一番,求他帮帮忙。
师灵衣哪是为了别人出卖自己的人,他自然乐得看这热闹。
扫眼过去,恰好和楚弃厄对上视线,于是笑意愈发。
见状,楚弃厄道:“刀没收了。”
师灵衣:……敢情这人信谁都不信自己!
反手把匕首丢进宿舍,刚起身,听见宿舍里何羽桃惊慌失措地破音嗓子。
“杀人啦!啊!救命!杀人了!!”
成功打破方才的严肃氛围。
楚弃厄跨进宿舍,盯着裹被子打算爬墙的何羽桃。
一瞪,何羽桃安分了。
摸摸自己小被子,若无其事地铺床拿衣服洗澡。
临走还夸了一嘴楚弃厄,“阿哥你穿这套纯白衣服真帅。”
楚弃厄头发都是半干,冷若无霜地启唇,“给你当丧服。”
“不不不……不必了不必了,我有我有……”说完,浴室门一关,死里逃生。
师灵衣进宿舍的时候,楚弃厄在处理背上的伤,他淡淡瞥了眼身后的师灵衣,一点情绪都没有,径直对着镜子继续动作。
他的伤不严重,只需要消炎就行。
师灵衣坐在他身后,拿起棉棒沾碘伏。
“楚同学,好眼力。”
阴阳怪气。
楚弃厄偏眼看去,师灵衣面色不虞,但态度还算凑合。
走过去,居高临下地凝视。
此刻,师灵衣嘴角这才有了丝笑意,拽过楚弃厄不算暖和的手,拉近,注视。
“祖宗,你真难哄。”
他伸手抚过半干微卷的碎发,带下扎起的发带。
“湿发扎起来会生病的。”
师灵衣掰着楚弃厄肩膀强行给他翻了个面,让他坐在床上,露出背上的伤。
小心翼翼地用碘伏轻涂伤口,但无可避免,依旧是痛的。
楚弃厄不是个怕痛的人,他只觉得颈部烧得厉害,连带耳边也热。
等擦完药,再敷上纱布后,楚弃厄刚要走便听见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一只手落在他头顶,轻柔着湿发,暖意在他身上层层晕开,令他放松。
直至头发吹干,吹风机关闭那一刹那,寂静异常。
师灵衣歪头去看,见楚弃厄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起来,想着,怎么坐着都能睡着。
起身,把人抱到床中间,又替他盖了被子,指腹抚过他额间的风信子,师灵衣带着笑用气音道:“小祖宗,回来了。”
风信子似乎颜色深了些,师灵衣看见了,他挽起楚弃厄额前的碎发,将眉眼的每一寸尽数烙于心间。
见他的每一秒,都是上天赐予的,是师灵衣偷来的。
何羽桃回来的时候,见楚弃厄已然睡着,蹑手蹑脚生怕吵醒阎罗王,最后麻溜开盒吃完饭,最后洗漱完爬床上,他刚躺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坐起望向洗完澡正给楚弃厄挑饭菜的师灵衣。
小小声地喊人。
“师兄,师兄?”何羽桃看了眼还熟睡的楚弃厄,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我品前哥呢?!”
师灵衣挑完饭菜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还没说点骚话就见门被推开。
于是他抬下巴,“这不就是。”
陆品前一脸懵,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人,他再次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