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贤定亲方菲 徐淑婉坟头遇匪
徐达不停点头,嘴里应着:“我记下了老爷,这就去安排。”
午饭后方满堂把戏班子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徒弟和搭档,一时也是心潮起伏。生逢乱世,流落伶园,受尽颠沛之苦,遍尝人间冷暖,却难觅一处暖榻,难食一餐饱饭。今天能给他们找个落脚之处,自己也算功德圆满。
方满堂忍住心中凄苦,把“小貂蝉”许配徐家的事和大家讲了出来。消息有些突然,大家立刻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小貂蝉”的搭档“二后生”听闻此言,更是双目噙泪,满脸怒容,向方满堂大声质问起来:“师傅,你糊涂啊,怎么能把师妹许配给一个老财主?你是准备用师妹去给我们换一口吃食吗?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遇到多少艰难困苦,不都挺过来了吗?今天师傅为什么想着要牺牲师妹?你是不是受到徐家的逼迫了?”
“二后生”自幼投在方满堂门下,打小就和“小貂蝉”搭档演出,二人一起长大,“二后生”心中早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觉得“小貂蝉”非自己莫属,一直对她殷勤照顾,呵护有加,准备时机成熟就和师傅提起亲事。
只是“小貂蝉”对“二后生”从来未动芳心,对他的用心关照当做是兄长的护佑,一直把他视作至亲,处处敬重。
今天方满堂的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雷,震的“二后生”目瞪口呆。当他听到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时,更是怒气冲天。
方满堂不满地瞪了“二后生”一眼:“你胡说什么?方菲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她?今天我可以如实告诉你们我的想法,我之所以答应徐家的亲事,一来,我想给女儿找个好的归宿,让她日后衣食无忧,二来也想给大家找条出路。我们身处乱世,衣食无着,整日疲于奔命,而这徐家大家大户,还难得徐老爷宅心仁厚,他已经答应,和菲儿成亲后,也都给你们大家安置营生。如果有愿意留下来的,给安排房舍,发放工钱,如果不愿意留下,徐老爷每人给三十块大洋的安家费,去留自便。”
众人听完方满堂后边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开始合计自己的选择,只是“二后生”依然悲愤难平,拽着“小貂蝉”的胳膊问道:“师妹,嫁给徐老爷你是自愿的吗?是不是他们逼你的?要是他们逼迫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小貂蝉”面带羞赧,低着头,轻声对“二后生”说:“师兄,徐家没有逼迫我,他们和我爹商量过了,婚姻大事,全凭父亲之命,小妹不敢擅自主张。”
“二后生”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着,喃喃道:“不是这样的,小师妹你肯定不是自愿的,都是他们逼你的,你们全都是骗子,师傅就是为了徐家的钱,徐家这是强抢民女,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旁边的师兄弟们连忙劝住了胡乱叫嚷的“二后生”,怕他在这徐家大院再生出什么事来。
“二后生”对“小貂蝉”的爱慕,平时众人也都看在眼里,但也知道“小貂蝉”对他未动私情,向来只是待以长兄。“二后生”在众人的劝慰下,总算安静了下来,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他看来这就是夺妻之恨。
众人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仔细掂量班主说出的条件,有两个年龄稍长的器乐师傅,因家有妻室田产,准备领钱回家,剩下的年轻男女都愿意在徐世贤村安家落户。
方满堂安排停当,向徐达回复,徐达带着方满堂去见徐世贤。
方满堂见到徐世贤后,照例弯腰行礼,徐世贤赶紧挡住,嘴里说道:“方班主,可不敢再行此大礼,以后你就是我的岳丈大人,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应该行礼的是我。”
方满堂拘谨地说着:“不敢,不敢。”当下方满堂把“小貂蝉”的八字交给徐世贤,让人看合婚,定日子。
徐世贤决定堂会到此为止,方满堂一众人先回县城租住的处所,明天他将安排管家和媒人上门下聘,方家等候择日迎娶,等完婚后,众人再收拾行礼,搬到徐世贤村为他们安排的房舍。
方满堂不停地点头答应着,等徐世贤嘱咐妥当后,辞别出来,招呼人手收拾东西,先回县城装饰宅院,准备徐家迎亲。
就在方满堂刚刚从徐世贤的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徐淑婉满脸冰霜从外边走了进来。“爹,你要娶一个戏子进门,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娘刚刚下世一年有余,尸骨未寒,尚在九泉之下遭受孤苦,爹爹就急着续弦,迎这洞房花烛之喜。难道你忘了我娘在世时你们的恩爱吗?难道爹就舍得让女儿以后看人脸色,仰人鼻息吗?”刚进屋的徐淑婉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是泪水涟涟。
徐世贤皱了下眉头,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雅茹,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爹说话呢?不是爹要急着续弦,你看咱家偌大的家业,平时我一个人哪里操持的过来?我身边总得有个人和我照料家务吧?你眼看着已到了婚配的年龄,爹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耽误你的人生大事。你总归是要嫁人的,你就忍心看着爹整日孤独无依吗?再说爹就是娶谁进门,也代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