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6 章

空处理古月方源，只见他盯着祝玉妍等人身上散发的不朽金光，语气近乎痴狂：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永生……嘿嘿……哈哈哈哈……

月云看着他被玄光捏的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心情有些复杂：我的确很了解你们，可能比你们自己还要了解。

古月方源漠然。

月云看着他，叹息一声：假如你来的不是这个世界……

假如他一开始来的不是这个蛊修的世界，而是其他任何世界，绝对不会走上成魔的道路。

古月方源忽然道：那就送我去能够长生的世界，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到！哪怕是废了我的修为，让我再次转世。

凤九歌神色一动，这俩人……认识？

月云摇摇头：如果，你单纯只是一个魔头，我都能满足你的愿望。可是……

古月方源哈哈大笑：我不是魔头？太好笑了，我可是天下公认的魔头！星宿！凤九歌！快告诉他，我到底是不是一个魔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凤九歌自然不会出声，因为他知道这位掌乐仙君早已有了决断。星宿仙尊没功夫吭声，却悄悄支起耳朵，月云如何处理古月方源事关重大。

月云接着道：你自然不是魔头，至情至性方为魔。而你，在不断的挫折与打击之中，慢慢剔除了自己的人性，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利己，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你屏蔽了一切感情因素，无论是欢乐的，悲伤的，恐惧的，还是开心的，幸福的。你用最纯粹的理智，最基本的逻辑，做出一切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就连刚刚的笑声，也只是你判断了当下的形势所作出的表情，表演给我看的戏码。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你还有没有保留着最基本的喜怒哀乐。

凤九歌心里一惊，终于忍不住出声：什么？

就连边上悄悄支起耳朵的星宿仙尊也是心里发寒，原来天庭竟然一直在跟这样的怪物交手吗？

古月方源凄惨的笑容慢慢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你，为何如此的了解我？

月云继续道：你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台没有感情的电脑，一道只知道“活着”这一个目标的既定程序。在你身上，“神性”才是主导，“人性”早已经被磨灭，真正的古月方源，可能早就死在了你重生前的一次次背叛与打击之中。你连自己的核心记忆，都彻底更改掉，只剩下“活着”这一个优先级，连乐土仙尊的轮回大阵，也无法唤醒你其他的情绪。

凤九歌心情复杂，看向古月方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究竟是什么，生生把一个人逼成了这样？星宿仙尊也是一个愣神，差点让手中火蛊逃掉，她究竟跟什么东西斗了这么久？

古月方源盯着月云：这不是我，你说的不对，我还有救，我还能被拯救。

月云叹息一声：如果你判断出，杀尽这个世界的一切便能得到永生，不论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判断，但只要有一成乃至半成的可能性，那你的程序，便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执行，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实现这个目的。我说的对吗？

古月方源意识到不妙：不，不是这样的，你不了解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想活着，这有什么错？如果你是我，你又会怎么做？

月云再次叹息：你并不怕死，因为你连恐惧这种情绪也剔除了，你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凤九歌感觉自己心中抑郁，吐出一口气：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月云接口道：最为可悲的是，他连“没意思”这个感觉，都感觉不到了。

古月方源再次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看来我是死定了，我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做你的奴隶呢？傀儡呢？你并不恨我，所以不会留着我折磨，对了，你初来这个世界，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是仙蛊？是仙蛊，对吧？我可以帮你炼蛊，我是炼道尊者。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月云抬手印上古月方源天灵，开始用魔道手段来改造他的灵魂。到时候，新生的人依旧会保留他的境界，但已经完全是另一种类似“生产机器”的东西了：这你倒是说对了，我既为了仙蛊，又不是为了仙蛊。再见，古月方源，希望我以后，再也不会遇见像你这样的……人。

纵横天下的绝世魔头终于死亡，在场之人无不唏嘘，星宿仙尊内心有一丝动摇，天庭真的错了吗，天下为什么会诞生这种怪物？

凌波丽歪歪脑袋：这个人，一定会是个好驾驶员。

月云明白她的意思，古月方源跟丽似乎反了过来，一个一点点把人性全都剔除，一个却一点点的拾回人性。

唯独楚度看淡一切般淡然：仙君，我先走一步？

这个世界，等同于神境，一直到真仙的战力非常多，所以月云专门带楚度前来修行。

他点点头：小心，这一界蛊仙手段奇妙诡谲，不要太过自信。

楚度随意摆摆手，踏上自己的修行之路，不论在哪儿，自己的实力才是一切，这个道理他深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