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晚上回去，江凡看了会期刊睡了，程昱继续做试卷。中途江凡起夜，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床边，黑黢黢的一大片，吓了江凡一哆嗦。

“是我。”程昱出声。

“你杵这儿干什么，想吓死我。”江凡认出程昱，小心往后缩了缩，想起程昱上次醉酒后的行为，生怕他扑上来。

“你怎么醒了？”程昱问，仍然站地笔挺。

“我梦着阎王爷了，他说想找我聊天，派了一个小鬼来接我。我一睁眼，就见着你了。”

“别乱说话。”程昱口气严厉，黑暗中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行了，别杵这了。我这次是憋醒的，下次没准就真梦着阎王了。”江凡起身越过他去了厕所。再出来，程昱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桌子上的台灯还亮着，程昱又在做题了。

江凡一看墙上的挂钟，夜里两点多了，江凡过去叫他：“睡吧，劳逸结合。”

“睡不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程昱的脸，俊美地不像是真人，眼下有些淡青，显得很憔悴。

“这样多久了？是压力太大了？”

程昱揉着眉心，“一直睡不好，也不是最近的事。”

程昱失眠从小就有，程广志和沈芳如晚上经常喝酒。喝高了不知道怎么就就动了气，扯起程昱就是一顿打，有时他还做着梦就被抽了一皮带。时候多了，就怕了，不敢睡，后来想睡也睡不好。

江凡内疚，好几个人都和他提过，江凡都没当回事，“之前不是睡得还行么？”

“有阵子是不错，最近可能确实压力大。”

江凡大一大二两年学业忙，住校多，程昱就睡不好。到了大三这年，又在家睡了。江凡睡眠好，程昱也跟着受影响，睡了一段时间的好觉。这学期因为想着江凡，心思重了，又睡不好了。

“要不给你买点安神口服液？”江凡高中时候，有同学喝过，说是助眠。

“喝过，没用。”程昱捏了一会，头疼缓解了一些，“你去睡吧，我做完这套也就能睡着了。”

江凡不忍，“没别的办法？天天这么熬，神仙也得熬出病。”

程昱眼珠一转，“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

程昱扬起嘴角，笑的邪魅，“你陪我睡。”

江凡猛地弹开，“你……你……”了半天，后面的“耍流氓”硬是说不出口。

“想什么呢。” 程昱笑开，紧绷的情绪舒缓许多，“我是说挨着你睡，反正你床大。你睡眠好，我受影响也睡得好。”

这点，程昱真没撒谎。江凡这人心里不藏事，睡眠好的让人嫉妒。程昱刚来粤城那阵子被江凡强制搂着睡，就发现了。

江凡锁着眉头，“你说真的？”

简直是意外之喜。程昱本来只是过过嘴瘾，一听江凡这话明显有戏，赶紧点头，“真的，一点不骗你。我就想睡个好觉。”他凑到江凡眼前，“你看我这黑眼圈深的，睡不着觉还头疼，上课也进不了状态。”

“停停停。”程昱越说越来劲，和唐僧在孙悟空耳朵旁念经似的，江凡耳朵嗡嗡响，“那就过来睡。”

“真的？”程昱激动地站起来。

江凡伸胳膊挡住他，“提前说好，就睡觉。要是干点别的，我一脚踹你下去。”

“你怎么老想不正经的。”程昱对天发誓，“我保证，就睡觉，我还想休息好了考状元呢。”

“你最好考个状元。”江凡转身往自己房间走，“拿上你的枕头和被子。”

江凡刚躺下，程昱光速过来躺在他旁边。江凡用脚把他往边上踢了踢，“别越界。”

程昱美滋滋地枕着双手仰躺着，“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江凡撇嘴，“你最好睡个好觉，不然，哼哼。”江凡翻过身背对着程昱。

程昱却硬生生从江凡威胁的话中听出了甜蜜的意味。程昱睁眼看着顶棚，鼻间是江凡清爽温暖的气息，耳边是江凡和缓的呼吸声。程昱很满足，仔细体会这个幸福的时刻。不知什么时候，眼帘阖上，程昱睡着了。

江凡压麻了半边胳膊，才听到陈昱沉沉的呼吸声。他装作翻身，偷偷睁眼斜睨程昱。程晖躺的比官方睡姿还标准，双手相叠在小腹上，两腿微微岔开。眼睛阖着，微微打着鼾。

还真睡着了，江凡松了一口气。想关心他，又怕他误会。想在高考前多给他点鼓励，又怕他开那种玩笑，江凡这些天纠结的很。

第二天夜里不到十二点，程昱又抱着枕头进来了，脚步放的很轻。江凡在一边躺着，装作睡着了没有睁眼。程昱窸窸窣窣上了床，没一会安静下来。又过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响起。江凡再次假装翻身，偷偷观察程昱，见他确实睡着了，这才心安。

第三天晚上十一点，江凡平日里晚上睡觉的时间，程昱来到他房间，“你踏实睡你的觉，别和提防色狼似的提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