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
的地方啊。
似乎也没有说的那么危险。
至少,她现在连个妖怪的影子都没看见。
若硬要说有哪里不太正常,越萝站在祖父身后,眼睛望着面前紧紧闭着的朱红雕花木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扇门,仿佛门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
越萝细细打量着,忽地,她视线顿住。
那扇雕花木门下压着一根极细的红丝线,若是不细看,还真叫人注意不到。
越萝的眸光顺着这根红线一路往上,想要看清红线的尽头在何处,却看见红丝线没入眉头紧锁的卢郡守的袖口中。
卢郡守戴着金冠,鬓边的发白了两缕,一脸不安:“荆堂主,这都三个时辰了,窦娘和孩子不会出意外吧。还有我夫人,我夫人也在里头,徐道长一个人真能把她们平安带出来吗?不然让院中其他道长再施个法?”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院子里头那些身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玩意儿的道士,显然是急坏了。
生怕里面那位“徐道长”一个人解决不了。
然而他指着的那群人,越萝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真有本事的人,被他这样指着,不会你推搡我我推搡你,悄摸往后退。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更别说,好几个道士都撞了行头,头上的紫金冠一看就是假的。
越萝想起他方才劝自己祖父那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再看他现在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越萝:“……”
忽然间就明白这位卢郡守为什么帮自己说话了。
敢情是怕祖父要她回荆府,会要带走一拨人,护送她,他害怕“人手不够”。
他要所有道士还有身手好的人都在这里才安心。
荆长碧沉凝道:“大人应当相信徐道长的能力。”
“徐道长师承瀛洲,我自然是相信的,这不是稳妥起见嘛。”
越萝没细听这句话,注意力都被朱门后一声巨响吸引过去,不知道是什么重物砸落在地,“咚”的一声,仿佛砸在人心上。
荆府的侍卫立即上前护在荆长碧和她身前。
卢郡守吓得两股战战,抓来身边的两个仆从,挡在自己面前。
紧接着,房内响起女子尖锐刺耳的惨叫——
“啊!老爷,救命!”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你们都得给我的孩子陪葬!”
院子里,卢郡守死死闭着眼,声线抖得不行,“夫、夫人,这、不是、不是我的错啊,不是、不是、我的错,你要我查真凶,我也查了,都是妖怪,妖怪害了我们萧儿,别找我别找我……”
越萝被他这碎碎念吵得不行,院中突然又发出一阵惊叫声。
有人指着那天上翻涌的黑云,吓得六神无主,“那,那云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恐慌万状盯着院角处的白幡,“徐道长的伏妖幡倒、倒了!”
天色眨眼间便陷入泼墨般的黑。
事情发展似乎脱离了掌控。
越萝终于感受到一种寒冽的压迫感,荆长碧看着她,沉声问:“阿萝,那块菩提玉佩,你可带在身上?”
越萝尚且来不及回答,眼前天旋地转,身子叫什么东西压制住,动弹不得半分,连话也说不出口。天上那黑云迅猛地压下来,变作烽火狼烟一般的黑雾缠裹住她。
越萝不停挣扎,那黑雾却越缠越紧,令她呼吸困难,失去意识前,她最后一眼,只看见祖父站在那扇朱红的雕花幕门外,被破门而出的一个钴蓝色身影拦下。
*
越萝是被冻醒的。
准确来说,她的意识清醒着,可眼睛却睁不开。
耳边是呼啦呼啦的风,伴着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一片树林里。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摸到干枯的树叶和一点湿润的水迹。
水声“滴答滴答”。
一滴山泉啪嗒一声落在她脸侧,
越萝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处洞穴里。风呼啸着刮进洞穴的入口,凄厉而瘆人,林中飒飒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处传过来。
就像是在经历鬼压床。
越萝意识很清醒,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她被那股黑气掳走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淦!
那妖怪不抓那个三心二意怂的要死的郡守,抓她干嘛啊!
现在她除了手指能动两下之外,哪哪都动弹不得,这不就是等死吗?
“哟,醒着呐。”
一道尖利嘶哑的声音落入她耳中,似乎声音的主人就在贴在她耳边说话。
随即,她感觉到一条冰冷粘腻的触手扫过她的脸。
越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偏偏她说不了话。
否则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