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
果然还是小了,衣袖和下摆都短了一大截。
岐次难得穿了淡色,杀伐果断的气势少了几分,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简夜多看了几眼,忍不住感叹这张脸长得是真真好。
下了马车,简夜低声和清尘耳语了几句,岐次看他卖关子,也只是笑笑。
两人来之前没和林惊魂打招呼,林惊魂这会正凭栏嗑着瓜子,看下面人声鼎沸。赌场人来人往,都是些输红了眼的赌徒,眼中除了赌桌上几颗小小的骰子,根本容不下其他东西。
乌烟瘴气的喊叫声中,简夜一眼就看见了白玉珂的脸,果然在这!
二人跨进门的那一刻,林惊魂就下了阶,不动声色的带着二人进了后院屋子。他吩咐人去拿了岐次合身的袍子,又在屋子里煮了茶。
简夜拿起茶盏,问:“近日白高衡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宋惊魂不敢一直盯着简夜看,就低着头,“白玉珂那小子说,白高衡因为上次之事受了罚,挨了白鸩好一顿教训,最近都老实得很。”
“刺杀太子之事,白高衡既然已经在亲军司内找了替罪羊,那太后日后便有法子把他再调宫内。”简夜把茶盏放回茶案上,说:“宫防宫禁乃是大事,白鸩不可能让刘空独占。这节骨眼上他们自然要低调行事。”
岐次换好袍子从屏风后出来,疑惑道:“那你今日怎么忽然想来赌坊?”
简夜道:“我手痒啊,想堵上两把。”
宋惊魂听闻此言,道:“那属下先去安排。”
“不忙。”简夜出言阻止,“待会不必放水。听闻能在赌坊做庄的都是耳观八方的能人,我想见识见识。”
宋惊魂抬眼看了眼岐次,见他没有任何异样,才说:“是,公子,那属下先下去了。”
岐次哑然失笑,“所以你是差清尘回府拿银子了?”
“是啊。”简夜嬉皮笑脸道:“本公子今日定然要赢得你裤腰带都不剩。”
“好啊。”岐次走近了些,半弯着腰盯着简夜,笑得意味深长,“若是行欢输光了,拿人来抵,也是行的。”
简夜极快的在岐次脸上摸了一把,像个浪荡子般轻佻的笑,衬得那张清冷的脸都邪气了几分。
“走,本公子下聘礼了!”
——
赌场中间摆着两口大木箱,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个抱着剑不苟言笑,一个不到他胸口高,唇红齿白。是回去搬银子的清尘,还有非要跟着来的多时。
木箱箱盖被打开了,里面整齐的摆着金砖。引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赌场不缺有钱人,可直接拿两箱金子来赌的,也不常见。
宋惊魂对着清尘拱手,道:“这位公子,想玩什么?”
“我不是公子,也没钱。”清尘抬眼挑了下眉,示意道:“我家公子在那。”
简夜和岐次正从一侧走出来,一人浓重的像是墨笔画出来的艳丽,又不觉女气,另一人像是常年与世隔绝,正正应了冰肌玉骨四字。
“公子,主子。”多时挥挥手,高声道:“这边。”
简夜停在林惊魂面前,“本公子今日第一次来这赌坊,不如就来点简单的,比大小如何?”
“可以。”
林惊魂叫人搬动了赌桌,就放在赌坊最中间的位置。这般阵仗来人都没见过,赌桌前瞬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简夜坐定,岐次站他一边,手臂随意的搭在椅背上,气势摄人。围观的人觉得二人长得好看,又不敢贴得太近,就拼了命的往另一边挤。
“不知公子这局想赌多少?”林惊魂问
简夜手支着脑袋,想也没想,说:“就赌这箱子的一半。”
赌坊瞬间静了下来,搬一大箱金子来赌的已是少见,还一开口就是赌半个箱子。
林惊魂也是一怔,过了会才问:“公子想要先还是后?”
“我先,”简夜靠着椅背,说:“多时,你来。”
多时拿起骰子,装进骰盅,乱摇一通然后扣在赌桌之上,没底气地说了句,“公子,我不会……”
旁观之人看那一通乱摇,纷纷闭起了眼睛,摇了摇头,你不会你倒是早说啊!接着都转头去看林惊魂。
林惊魂手法极快,简夜甚至听不清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骰盅已经扣在了赌桌之上。
叩盅无悔
林惊魂客气的伸手,“公子先请。”
二,三,五,十点。
三,四,五,十二点 庄家赢!
简夜既然有令在先,林惊魂也没有放水的打算,只是他拿不准简夜是什么意思,时不时就望一眼他身旁立着的人。岐次倒是没有太多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多时连输了两局,说什么不肯再动手。简夜摸摸他的脑袋,“无事,这点钱你家公子何时放在心上过。”他转头看向林惊魂,又说:“这一局我要赌剩下那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