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
“今日就是你把我挂树上,我也要说。”多时振振有词,声音又轻,听上去像蚊子,还是吵得不得了的蚊子。“清尘,你这就不对,我们同为公子的侍从,是兄弟!事关公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又说:“”算了,我也不怪你,毕竟岐侍郎身份特殊,是该小心些,你也没做错。”
多时没觉察到无眠渐渐加重的杀气,还在说个不停,“下次可不能再瞒着我了。”
无眠出手成掌,还没碰到多时,清尘的剑已经挡在了多时的身前。
多时见他动手,立马双手抱牢了清尘的剑,往后退了半步,说:“以后我家公子也是你家公子。我们以后也是兄弟了,你可不能随便动手,不然清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无眠瞪他两眼,刀都没摸过的屁大点孩子!也敢和他称兄道弟,若不是怕吵到公子睡觉,他早就把人丢出去了!
多时像是看懂了他意思,抱着剑挺起胸膛又往前迈了一步,清尘被拽得来回动,不耐烦地抽了剑。
多时怀中一空,便瞧了一眼闭着眼的清尘,他又往后了一步,才仰着头道:“我,我虽然现在没有你高,那是因为我才十二,再过几年我就会比你高了”
他得意地指了指清尘,说:“我若是多吃点,说不定还能比清尘还高!”
多时见他不说话,便转了身又去问清尘,“公子是不是以后都不回府了?那我也得住在这府里,我得跟着公子,我……”
话说一半,屋门已经被人从内打开了。
接着清冷的声音传来,“多时,你一大早哪来这么多话?”
多时咕哝着,“不早了,都已经巳时了~”
简夜跨出门,转头问无眠,“弗沧呢?”
“主子去国子监了,”无眠答道:“主子说午膳之前定能回来。”
简夜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有些话问清尘,你们先去玩吧。”
多时虽然吵闹,但懂得什么时候不该多话,二话没说跟着无眠就走。
清尘把这几天查到的消息禀给简夜,“大小姐离家那几年就住在泛京郊外的一处木屋,僻静但算不上荒无人烟。此事说来奇怪,听说那里发生过一场大火,就发生在大小姐回府之后不久,住那附近的人无一活口,属下觉得更像是杀人灭口。”
简夜就这么站着,思量着开口,“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总归是有这么个人。”
“属下还查到,姑爷早些年去过淮河,”清尘道:“可一路追查,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像是故意被人抹去了所有痕迹。”
简夜皱着眉,“死因呢?”
“查不到,所有可能知情之人都在那场大火中丧了命——”
清尘看那头多时跑进来了,便立刻噤了声。
“公子,府上人来禀,西宁太子在府上等你。”多时气喘吁吁跑进来。
简夜有一瞬的诧异,接着微微一笑,“可不能叫太子等着,走吧!”
多时跟在后面短腿倒腾得飞快,“西宁太子是不是因为岐侍郎,才想着见见公子?”
简夜心说可不就是因为岐次嘛!这麻烦竟找上了他。
“是啊,把无眠叫上!”
多时虽然不懂,还是乖巧地叫上了无眠。
简夜到时岐晹已经坐在了府里正厅,西宁太子没有等在门口的道理,下人还懂事的把茶都奉上了。
歧晹没让护卫进府,只带了潘离候在厅外。简夜进去时也让其他人留在了屋外,里间独留他们二人。
歧晹盯着简夜拿起茶盏的手,手背经络分明指尖又泛着红,把黛绿的茶盏都衬得刹是好看。
他心想一双手就生得如此迷人,怪不得那质子喜欢。不过这脸倒是和他想得不太一样,好看是好看,却不似一般小倌柔弱,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柔弱,也冷情了些许。
“太子殿下今日有何贵干?”声音是也像是透过月宫传来的,冷得不行。
歧晹收回目光,干咳了一声,“孤在西宁就听闻简家拥书百城,便想来见见。”
“那太子来得不是地方。”简夜笑着说:“太子该去淮河,书都在那放着呢。”
岐晹拿起茶盏抿了口,皱了皱眉,立马捡了块糕点放进嘴里。
茶叶里的苦被糕点的甜冲淡,他心笑一声,“无妨,孤也不是来看书的,不过想找少师聊聊天。”
“太子想聊些什么?”
岐晹看着他,“孤听闻二弟和少师走得亲近,不知是真是假?”
简夜撇着茶沫,“同朝为官难免有些交集。”
“孤听闻可不止于此,你们同入同出,”歧晹挑着眉坏笑,“关系不一般吧?”
简夜也抬眸看着他笑,“美人谁不喜欢?我想着岐侍郎那般俊朗,殿下也一定差不到哪里……今日这一瞧,果然没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