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凶
不知几点,沈新知醒了,被口渴唤醒。
他睁开眼睛,室内大部分面积昏暗,只有壁柜上的一盏小黄灯开着。
他环视一圈,发现还在酒店,原本应该睡床上的秦予尧,现在沙发上休息。
他侧着身子,上半段赤膊,只着一条黑色裤子,臂膀抱胸。沈新知起身,头一阵晕眩,云里雾里地望着他。
难道…昨天他又喝酒,导致误事?好在秦予尧这次宽宏大量,让他睡床。
然,此刻不能在待下去,要是他醒来追问,为什么死皮赖脸缠着他,会不会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沈新知心中没把握。
他去往开放式厨房,拿了一瓶水,猛地灌了几大口。找了一条舒适的空调被往秦予尧身上盖,男人猛醒,抓住他的手腕。
“是我!你去睡床吧,我要走了。”
他手劲太大,沈新知差一点惊呼。
“明天回去。”秦予尧道。
沈新知融入到一双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的眸底,要拒绝,偏偏应下。
“你还是睡床,这里换我。”
“好,一起。”
“?”
沈新知有一点懵圈,被他的话套进去了,“秦予尧,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知道我是谁吗?”
“…”
秦予尧闭了嘴,翻了一下身,背对着沈新知。
而他的话,使沈新知起了疑心,“干嘛不回答?”
“你叫沈新知,我想起你初中时不时来找……我嫌你烦!”
“什么?”
沈新知再次震惊到了,他干脆直接把秦予尧翻过来,面对面问,“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认识。”
秦予尧看他,面露难色。
“你还是回去。”他再一次让沈新知走。
好不容易套出点对失忆病情有利的信息,沈新知才不急着走。
“你说,不说不走。”
秦予尧将手臂挡住额头,略加思索,才道:“我在孤儿院长大,钟叔经常带你来,我们偶尔见过,有印象吗?”
“你是应坤?”沈新知身体僵立在原处,嘴巴微张,“不可能,你当时还没有我高,我高中180,你才175,而你现在30岁了,时间对不上。”
这对话给沈新知整糊涂了。
他在孤儿院只跟应坤玩过,何况秦予尧没有见过。
“应坤是我弟的名字,他随我妈姓,钟叔资助我们!”
“你们差几岁?”
“他跟你一样。”
秦予尧嗓音压下去几分,“他去世了,18岁的时候癌症。”
“…”
沈新知搞不清楚了,本身恶心,脑子还有点糊涂。
陈年往事如电影回放般,一幁幁,一幕幕从脑海划过,高中的初恋是应坤,当时他去表白,人不见了。
时隔多年提起,再次相遇,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你记得你18岁来过一次孤儿院吗?”秦予尧问。
当沈新知最后一次去往孤儿院,正是要出国的时候,他当时很难过,猛掉眼泪。有个大学生站他旁边,默默地抽烟,他当时不知道这人是谁,任由他在这站着。
青年没有笑话他,给他递上纸巾,谁曾想原来这个人是秦予尧。
“这个人是你。”沈新知了然,他有点嫌丢人,“你当时笑话我吗?”
“你觉得呢?”
私下里肯定笑话的,不然不可能一见面对他充满鄙夷,还故意说不认识他。沈新知再一次沉浸往事。
高中的他长个高人较帅,校草般存在的人物,递情书的姑娘前仆后继。至于他什么时候变弯,应该是青春期对异性产生厌烦的时候,再者,长期与应坤相处,他长得很腼腆,小鸟依人的样子,暗生朦胧的好感。所以这些年,沈新知一直忘不了虚无缥缈的白月光。
在异国他乡,依照个人的喜好,大四的时候,遇到前任。
沈新知的遐想突然中断,秦予尧面对他,一言不发地望着。
“你看我做什么?”
昏暗的室内,这人的脸部轮廓像是渡了一层暖阳,令沈新知挪不开眼睛,眼里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他还是喜欢秦予尧…心在为他疯狂地跳动。
之前他一直问,为什么喜欢男人,沈新知总是欲盖弥彰,现在一想,难保不是当时秦予尧喜欢他,醋意横生,才接二连三的追问。
沉吟良久,沈新知下定决心,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白月光是应坤。
“你几岁喜欢应坤?”秦予尧智商在线,容不得沈新知在言语上马虎。
唐突的问话,使得沈新知过分不安:“我…”
糟糕,这人不好糊弄,比谁都精明。
“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