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你的复仇
金色的阳光温暖地、平等地照在每个人身上,驱散了秋的寒凉,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伊菲革涅娅平静地讲述了地下室里的女人的故事,没有任何对女人的怜悯或是对村民的厌憎的语句,平铺直叙。
“即使他们的罪行得到揭发,按照圣嘉纳韦弗帝国秉持仁爱的律法,他们仅会在监狱中度过三四年,这不太公平,对吗?”
林沉默着,他并非没有见过死亡,在弥漫毒气的沼泽,他踏过沉于其中的冒险者的骨骸,在野兽横行的密林,他在兽腹中寻到一截人类的手臂。
他明白冒险的道路上密布荆棘,高估自己实力的新手,一时掉以轻心的老鸟,他们往往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们的尸体从此穿在荆棘丛上,宛如一个个警示牌,成为后来者口口相传的教训。
然而,每一个踏上冒险之途的人都能遥望见那密布尸体的荆棘丛,这些难民却是在一无所知当中踏入陷阱。
作为精灵的林,在同胞的爱护中成长,他没有父母兄弟,然而族中的每一个人都与他情同亲人。
他从未想过,人类竟能对自己的同胞全无善意。
宛如沼泽似的沉重的愤怒和悲哀在他的心底蔓延,但他什么也说不出。
艾德莱德却平静地开口,“所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没有义务做任何事。你在利用我们。”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
“艾德莱德……”林制止了他,但他清楚艾德莱德说的是对的。
“好吧,我早该清楚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不过别想让我也去当个傻瓜。”艾德莱德抱起双臂,讥讽道。
利奥看看林,又看看艾德莱德,似乎拿不准意见,也不说话。
寂静填满了整间房间,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只不过是一瞬,林再次抬起头,他面向艾德莱德,“你说的对,我是个傻瓜。”
他第一次没有反驳艾德莱德。
房间里重归寂静。
“不过——”
“我喜欢做个傻瓜。”林咧开嘴笑了,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林为自己能做出决定而高兴。
他把自己背着的箭袋横放在膝上,清点了箭的数目,又调整了弓弦,确定一切都处在最佳状态,林抬起头来望着伊菲革涅娅,“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的神色很平静,真心实意地决定帮助她。
“即使我在利用你?”伊菲革涅娅挑挑眉毛。
林心平气和地说,“我仔细想过了,利用不利用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什么编造出来的故事,我听得出来。既然是真的,那么我会做。”
不等伊菲革涅娅说什么,塞西尔已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真的非常感谢!”塞西尔把手按在胸前,深深地鞠躬,激动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聚集。
“哎,等等等等——”林直摆手,“我做不了其他人的主,而且我也不想把他们卷进来,我仅代表我个人啊!”
“阿尔贝托。”伊菲革涅娅叫他的名字,在刚才的对峙中,他始终静静地坐在床沿,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阿尔贝托的目光始终追着伊菲革涅娅,那是驯服的,等待命令的目光。
“乐意为您效劳,请尽情使用我的力量。”阿尔贝托谦恭地回应,干脆地站到伊菲革涅娅左手边,与其他冒险者相对。
“怎么伊菲倒像是你的队长……”林嘟嘟囔囔,但并不生气。
“唔……”利奥看看林和阿尔贝托,从床上跳下来,“那我也要参加!”他看起来像个不想错过团队活动的小朋友。
艾德莱德带着讽刺的微笑摇摇头,“请便。不过,不论你们能否理解,这一切毫无意义。”
他扭动天鹅似的优雅的脖颈,别过脸,不再看房间里的其他人。
“所以,呃,我们要做什么?”林活动筋骨,抻了抻自己的肩膀,他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未免太过迟钝。
伊菲革涅娅笑了,“你确实是个傻瓜,但是个可爱的傻瓜,林。”
“别担心,我们不必成为明面上的正义使者。因祭祀深渊魔神,此地的哥布林聚落实力大增,趁夜袭击了村庄,将所有村民杀死,身为冒险者的我们,虽拼尽全力剿灭了哥布林,却无法挽救村民的性命……我更喜欢这样的剧本。”
伊菲革涅娅随意地说出了斩草除根的计划。
“杀死一部分村民,另一部分用变形术把他们变成哥布林,火烧村庄来掩盖痕迹,让明天来接我们的剧院的人做目击证人。”
“不行,伊菲,变形术弄出来的哥布林的肢体交上去一定会露馅的。”林一听到这儿就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关于这一点,稍等,我去拿个东西。”伊菲革涅娅淡定地走出房门,寻了个僻静处把腹腔中的首领哥布林的头颅吐出来,储存在腹腔中的物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