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画
生死离别是每个人活在世上必须要经历的事。
经过宋珉的开解,钟今在睡觉前就恢复了。
死亡是常见的,人不能一直活着对逝世人的悲痛中,更何况对于林橙来说肯定也是一件好事。
想通了的他,拉着还没睡着的宋珉起床给小橙子烧钱。
过年过节都要祭拜祖宗,家里有之前剩下的纸钱,钟今放在铁盆里全给小橙子烧了。
人不能死了和活着一样没钱。
那件没有干得羽绒服在他们一回家就挂在了阳台上,现在已经充满阳光的味道,钟今把所有买给小橙子的东西装在一个袋子里,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别人拿走了。
钟今闻着空中燃烧的烟味,问宋珉:“小橙子能收到吗?”
宋珉躲开即将飘在身上一片猩红的灰烬,信誓旦旦地说:“能。”
“你怎么知道?”
宋珉把铁盆用湿毛巾包着搬到一个风吹不到的地方,说:“我问了蒋奶奶小橙子的八字,在包里面写了一张纸,上面有他的一些信息。这种有名有姓的东西是不会被其他人抢了的。”
“那就好。”
—
第二天,钟今失眠了,他睡在床边上玩手机,从凌晨两点醒来,一直到五点都没闭眼。
给已有三月没联系的爷爷发送了一条信息,“爷爷,有没有什么对学历没要求,同时又可以让挺多人一起的工作,最好还是那种可以保证每个月能赚到每个人的工资。”
手机另一边的钟爷爷嫌弃地看完现在才来的消息,给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几种方案。
点了点他的新宠物乌龟的头说道:“和你一样,速度慢。”
窗帘下藏了一个没有合上的窗户,夜间风多,不透光的布料被吹起一个个大包,钟今玩累了,把发热的
手机放在肚子上,即便是隔着一层睡衣,肚子依旧感到了热。
他数着窗帘被风吹起几次,安静地看了十分钟,数字从四变成五。
已是冬天,野外没有了青蛙叫,一些喜欢在晚上叫得昆虫也进入了冬眠。
风停了,钟今也困了,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准备入睡。
一个小时后,床边的被褥已经冷了,盖在宋珉身上的被子出现在钟今身上,窗户也被关上了,通风口变成了门。
钟今被鞭炮声吵醒,在禁烟花爆竹的大城市,他已经很少见到、听到了。
每隔一小段时间就响一次,在里面钟今知道响起鞭炮声就代表有红白事。
它即代表好又代表不好,小孩满月酒是从放鞭炮开始,去世也是用鞭炮送去另一个地方。
人的一生从鞭炮声开始,也从鞭炮声结束。
宋珉中午才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一包白色外壳的烟,一个粉色的毛巾。
“我给小橙子换了一个新棺材。”
“我梦到小橙子了,他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妈妈,他还说以后会来找我们玩。”
俩人一同开口,主角都是已经远去的小橙子。
“快来吃饭!”
“好。”宋珉早已在小橙子家吃过饭,大锅饭味道不美味,但他还是尽量吃饱了,这是第一次在小橙子家吃饭,也会是最后一次。
—
晚上他把林朗他们都带来了,给小橙子开了一个简易的追悼会。
座位还是七个,属于小橙子的那个位置上想以前一样,放上了他爱吃的排骨、饮料。
“让我们一起为小橙子迎来了新的生活,脱离苦海而庆祝。”讲话前还清了下嗓子,像是要上台发言。
“苦海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林升问道。
钟今先给小橙子夹了一块西兰花,才回复他的问题:“苦海就是不好的生活。”
林朗把嘴巴里的大块排骨拿出来,用不稳筷子就用手捏着:“小橙子就是吗?”
“对。”
笑佳回忆道:“那小橙子能脱离苦海太好了。他妈妈以前经常打他,还不给他上学,要不是村长和奶奶去他家说,他都上不了学。”
小朋友虽经历少,可眼睛会看。是好,是坏,都能够分辨出来。
钟今朝着空了的位置笑了笑,说:“对呀,所以他要去好的地方生活了。”
“那他以后还会来找我们玩吗?”
吃饭时只能喝一小杯饮料,钟今监督他们把饭吃完,又倒上了一杯凉白开:“当然会。”
笑佳在自己鼓起来的口袋掏出一个和她巴掌大小般,花花绿绿的一个小册子,仰头看向钟今:“有打火机吗?”
“有,等我去拿。”身上没有带打火机,他和宋珉都不抽烟,昨天在门口的鞋柜上放有一个。
等放在笑佳手上钟今才问她要来干嘛。
只见她爱惜地摸摸上面的放大镜,说:“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