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

一天过去了，钟今还没好利索，具体表现在不能久坐，大多时间都是趴着。

早上起来涂一遍药，睡前涂一遍，涂完油乎乎的，为了不沾在裤子上面，他连裤子都没有穿，穿着宋珉的宽松T恤，能把屁股盖完，很方便，就是一吹风凉飕飕的。

也不知道李子有没有被鸟吃，今天早上没去园中，最顶端的枇杷应该被吃完了吧，看着手机里鸡蛋大小的枇杷咽了咽口水想着。

“小宋哥哥，钟今哥哥你们在家吗？”

钟今光着腿坐在软垫上，听到笑佳的敲门喊叫声，被吓得只花了十五秒钟就穿好了放在边上的两条裤子。

开门后发现自己的鞋都穿反了，偷偷把鞋换正，扬起笑容对只到自己大腿的笑佳回复道：“在家的，有什么事吗？”

笑佳费力把用袋子装着的粽子提起来让他看到，说：“明天端午节了，奶奶叫我给你们送点粽子。”

钟今把她手里的粽子接过来，让她坐着休息一会儿，拿过小黄扁扇子给她，扎着马尾贴着头皮的头发都湿了一大片，从抽屉里拿出宋珉买的糖，放在她手里说：“谢谢笑佳，辛苦了。送你一点糖补充一下体力。”

笑佳两个手合在一起也捧不完，眼睁睁看着一个从她手里出逃掉在地上，感到了一丝困惑，钟今哥哥的一点和自己理解的一点好像不一样。

手掌连接处分开一点，使装糖的手心面积更大，然后糖就从分开的缝隙掉在地上，笑佳先把所有的糖放在桌上，抬头看着钟今，说：“太多啦！我拿不到。”

“我帮你找个袋子装。”钟今在堆放购物袋的地方拿出一个粉色塑料袋。

“那我需要给林朗他们吗？”奶奶有东西要分享，可这是因为自己付出了辛苦才得到的，她有一点不想分给他们。

钟今把袋子绑好，让提耳穿过她的手，说：“这是给你的，看你想不想分给别人，不想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你的。”

————

端午节当天，钟今吃完饭躺在沙发上午睡，在睡梦中能呼吸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被柴火燃烧产生的浓烟呛醒。

阵阵白色烟雾弥漫在窗外，从为了透气打开一点的小口子溜进来。

从沙发上跳起来，捂着鼻子跑到窗边坐在上面向外看，宋珉拿着自己的小黄扁蒲扇给柴扇风，用几块红色砖头垫在地上与废弃的铁桶搭起了一个简易灶台，一个大锅放在上面里面的水煮沸了，正在冒着热气。

钟今把窗户合上，不让烟雾跑进来，然后自己跑出去。

外面比里面更难呼吸，钟今把脸埋在宋珉香喷喷的头发里，好奇道：“今天端午是要摆宴席叫全村人来吃饭吗？”

从钟今三点睡觉煮到现在六点已经煮好了，没有烧完的柴被宋珉拿到门口的水池里，用水把它浇灭，走到他身边把围绕在俩人身上的烟扇走，说：“这是在煮药。”

“什么药？需要这么大一个锅煮。”这个锅的直径都有了他人一半高。更何况自己179的身高也不算矮。

“洗澡的。村里端午有个习俗，把各种野生草药放在锅里煮，洗完就会不生疮，让你远离疮的折磨。”宋珉掀起锅盖，让他看里面散发中草药香味的黑色水说道。

“里面还有鸡蛋，等我捞两个出来给你吃。”

“鸡蛋也有不生疮的功效吗？”

“没有，只是好吃。”

制造烟雾的柴灭了，还在空中的被宋珉挥了几次扇就随着风飘走了，他把蒲扇物归原主，低头闻了一下自身上的味道，有烟味，有药香，很复杂，不过还在能接受范围。

宋珉把锅里的各种草药用铁钳夹出来丢掉，黑色药水用大红色的瓢舀出来，水位降低，露出了在底部的鸡蛋，光滑白净的鸡蛋壳变成了浅棕色。

整整装了两大桶，一楼的厕所里他放了一个木桶，可以容下两个人。一人提了一通进去，宋珉倒在木桶里，说：“洗澡的话要等等，不能加冷水，要等它自己变温。”

鸡蛋一天不能多吃，宋珉也就煮了六个，一人三个。用冷水浸泡了一下，外表的热已经降下来了，到了用手剥壳不烫的温度。

钟今给他剥了一个像月球表面一样的蛋，坑坑洼洼。

“给你先吃！”自从上次喂他吃过枇杷，钟今便有了一个新的乐趣，什么东西都要让他先吃，让他先一步试毒。

喂他吃完，钟今把手里的两个蛋互撞一下，谁先破了就先扒了谁的衣服。

右手没有左手硬，先吃右手。

有了前一个不能太用力的经验，这一个很好看。不过钟今还是觉得，是上一个的问题，蛋壳都黏在了上面，导致肉也被带下来。

“好吃吗？”开吃前先问了自己的“小白鼠”

宋珉被蛋黄噎得咽不下，一口吃完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费力咽下去后点点头道：“好吃。细嚼慢咽更好吃。”

“好。”钟今不爱吃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