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葬礼

<游戏>

“爱泽，爱泽，醒醒。”略带嘶哑的声音在空白的梦中响起，唤醒了你。

你睁开眼，房间的厚重窗帘已经被拉开，灿烂的阳光洒落在窗外，惠风和畅，带着草木轻轻摇晃，一片安宁祥和。

唤醒你的人，是西瑞尔。

“抱歉，未经允许撬了门，我敲门没有得到回应。”西瑞尔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间给出了简单的解释，从行为来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能让他做出撬门的举动。

这一点是可以简单推论出的，然而比起他为什么来找你，你有更加重要的事要确认。

“没关系，我唔……”你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卢修斯，身体却一下子卸了力，跌坐之后后仰躺倒在了地板上。

身体里流转着一股熟悉且庞大的力量，在彻底将它化为己用之前，你无法连贯掌握自己的身体动作。

是卢修斯的力量，熟悉得让你落泪。

“你怎么了？”西瑞尔被这变故惊到，立刻上前扶起你，你失去力气控制的身体瘫软在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了大片他为你拭泪的衣袖。

“卢修斯，卢修斯他还在……吗？”你花费了高于平常数十倍的力气抬起头去看西瑞尔的表情反应，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下颌，你的感知并不依赖视觉，只是出于人类的习惯这么去做了。

西瑞尔的情绪变化将一切的答案摆在了你的眼前，你仍心怀妄想，再次确认道：“卢修斯还活着，对吗？”

“他死了。”西瑞尔摇头，“身躯衰老地十分严重。”

泪水大颗大颗落下，你明明知道是这个结局，脑中仍会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西瑞尔虽然悲伤，但比起你表现得要镇定，他敏锐结合你的表现发现了你在卢修斯死前和他发生过一些事。

“卢修斯的遗书在书房。”你机械地回复着相干或者不相干的答案，“我被他束缚住，我不想他死，他说是必然。”

“好，我知道了，要一个人平复吗？还是跟我去处理后事？”西瑞尔抱起你，重新放回床上，虽然悲伤，但他知道卢修斯还给他留了不少事要处理。

“一起。”你任性地回答，自虐般想要参与到卢修斯葬礼的全程。

西瑞尔背着你行动，但更多时候是把你放在卢修斯的棺木旁，这也是你的意愿，想要最后一段时间陪在他的身边。

在陪着卢修斯最后一程的同时，你拼了命地消化着体内的力量，起码能在入葬那一天能够站起来参加，即使只有那一天。

可体内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深厚了，你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一位天才魔法师仅仅几十年就能积累出的力量吗？

要知道为了能融合各方血脉，你的吞噬能力可谓是调整到了这个天赋的极致，然而到了葬礼当天，虽然只是过去了三四天，还剩下大半力量在你的体内游离没有归顺，你不得不用副作用严重的封印来限制他们，从而换取这一天的自由行动能力。

更加让人疑惑的是，卢修斯对外宣称的魔力属性为【雷电】，但实际在你吞噬的过程中，你发现这种力量的本质是紫色的雾状，中不规则分布有蓝白色的星点，像是夜空，又像是卢修斯的眼睛，于是你称呼这种力量为【星辰】。

【星辰】不是任何一种属性，但它可以一比一转化成任何一种属性，它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特性，但没有对你开放。

在你吞噬【星辰】的同时，它也反过来在改造你，你的身体反应被逐步封印，趋向于人类，到最后你完全融合卢修斯的力量之后，你应该会成为拥有强大魔力的全系法师，但仍然处于稀有的普通人类范畴。

熟悉的陵园，笔直的松树列在道路两侧，你在几个月前才来过这里，来参加你的葬礼，如今也是来参加葬礼，心情终于有了正常的沉重和悲痛。

“需要搭把手吗？”西瑞尔绅士地伸出手。

你摇头拒绝，他没有强求，虽然他知道短暂限制力量的代价是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往刀尖上撞，但他更清楚，你的意愿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你忍着疼痛，露出最符合礼仪标准的笑容，跟在西瑞尔身后，你想笑着送他最后一程，但此情此景，你无法真心实意地笑出来。

国王献上了第一束花，这是作为国王他的特权，是一个月桂的花环，挂在墓碑上，是对他一生荣誉的礼赞和肯定。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第二束应该是作为王子的卡尔，第三束是作为养子的西瑞尔，西瑞尔强压着艾比伦斯家的一群厚脸皮苍蝇，让你在他之后，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你虽然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卡尔却没有上前，而是捧着花侧身让开了，西瑞尔选择了同样的做法，给你留出了上前的路。

你捧着木香花的手在微微颤抖，来自贵族们的窃窃私语借由人群里林赛的耳目落入了你的感知里，他们在疑惑卡尔和西瑞尔的行为，同时也在揣测着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