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无光黎明

十一年前的什么事。”

过了会儿，曲解忧长长吁出一口气。转过头来，他一半脸肿了起来，嘴角带血，几根发丝黏在红肿的脸上，再细看，他眼睛还有些泛红。

禾光自幼习武，手劲是大了些，却没想到他如此不禁打。

怎的？这是要哭。

他却笑了起来，牵扯着嘴角的伤口也不在意：“公主今日甚美。”

竟还是满眼痴迷。

再看他胯。

禾光豁然起身，走出门去，曲解忧听见她吩咐那个侍卫长：“一百大板。”

曲解忧毫不在意，站起身，缓步走到她刚刚坐的凳子上，合上眼，整个人瘫在上面。

神明作证，他刚刚用了多大的毅力没将这位神圣不可侵犯的公主给扑在地上。

祭祀典礼直至傍晚结束，按照惯例，神女需断食一日守在香炉前为国祈福。

直至次日午后才启程回宫。

许子儒满面焦急寻过来时，她正跪伏在案前誊抄经文。

他冒着大汗还喘着气，想来时走了半道疾驰策马回来的：“我刚刚听我哥与岑玉琅说话，听他们的口风，似乎是猜疑芙蓉夫人还有何国清的死与大公主有关。”

禾光的手微微一顿。

大公主是禾光的大姑母，正是外嫁到东海的那一位。旧案扯上朝中大臣的死，若与手中持有兵权的皇女有关，这便有些深意了。

禾光沉声说：“你先与裴毅商议。”

次日，大殿的门推开，门口的侍卫长早等候多时，单膝跪地。

“殿下！”

禾光看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昨日夜里送来的急报。”他双手呈起一书卷。

纸卷有被拆开的痕迹，想来是皇上已经看过，令人给她送来的。

禾光展开看了，上面只寥寥几字。

大周七皇子曲翼，中毒暴毙钰川。周派兵十万，驱旭而来。

钰川是旭日境内，一等繁荣之处，距皇都两百里不足的距离。

禾光心中一跳，不禁攥住手里的纸，身上的道袍也来不及去换，快步下了台阶，策马回城。

另一边，临时用作关人的石室里。被打了一百板的曲解忧趴在石床上，一人跪在床前，说着禾光的取向。

曲解忧咂摸着嘴：“看来公主殿下又将我给丢下了。”

跪地之人大气不敢出，身体崩的紧直。这位主子的心思太难摸，他们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我且先养着吧，等日后再找她算账。曲老皇帝那边怎么样？”他漫不经心道。

他埋首回答：“借机用统收法牟利的人被殿下清算之后，统收法才真施行下去。但殿下被追杀，消失不见后，其他诸位皇子果然将形势大好的统收法撤销。如殿下所料，不少农人尝了甜头就不愿了，不少农人落草为寇，已举旗造反了。”

“形势大好。”曲解忧细品这个词。

回答的人心中发紧，浑身都肌肉崩的更加紧张，他的马屁拍错了？

统收法是曲解忧亲手制定，并督查实施。

法案并没有问题，清算田产，重新丈量分配并以劳动力人头进行税收，是要将地主等富人的老底给掀开来看看，还要抢人的财产，平均分配到农人手上。

这样的法案颁布出去就是遇见了重重阻力，好不容易颁布实施下去，还被富人扭曲歧义，要抢农人手里本就不多的财产，但这位皇子都一一清理了，也将法案落实到位。

只是这统收法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甚至皇家的田地山林也不放过，被人绞杀，如今逃难躲到旭日，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统收法自然又被撤回，但尝到甜头的底层农人怎么肯善罢甘休。

若与以前一样天天受磋磨，没见过天日也就罢了，但吃过细面，又叫人去吃猪食，那就难以接受了。

起义军顺理成章的产生，如今在大周占山为王的土皇帝，怕是比大将军还多。

暗杀曲解忧的人以为自己解决的绊脚石，起义的农人趁乱世造就英雄大名，殊不知一切的幕后推手正在旭日养辟谷。

确实是形势大好。

“曲老儿这样还能遣将来打旭日，是借了谁的势？”曲解忧开口，另一人刚张嘴，又见他竖起食指，他忙闭了嘴，才发觉这位爷爷又在玩猜人心的游戏。

“海上的倭人？不对，是西夏吧？”他眯起眼睛，黑水一样的眼珠似乎能侵吞万物。

“我记得西夏那边还有个旭日的公主，与旭日的晨曦公主年龄相仿。是嫁给了西夏的老皇帝为皇后，可惜嫁过去的第二年老皇帝就死了，听说现在在给比她还大的老男人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