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
乡间土地上的这片无际夜空,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她说:“看见了,好漂亮。”
遥远的天体相隔着无法触及的距离,抬头仰望不过渺小一点,不禁让人感叹自己是沧海一粟,是自然中微不足道的一抹灵。
秦岐温柔的目光自天空落向她,“嗯,很漂亮。还难过吗?”
陶之音转过头,本以为看到的是冷利的下颌,不期然却撞上他低垂的眼瞳。
亮晶晶的好似星星,又像盛满水的深色井潭,微风略一吹,里面便拂过一层浅显的涟漪,余韵悠长。
她笑了笑,迎着他的关切摇头。
就像无形中在背后支撑她,扶持她给予情绪价值的引路者,她竟依赖上这样舒适的感觉,放松地往后靠进他的怀里,“我还要给这次的活动写评价和建议,哪能被其他人影响呀。”
他低笑了一声。
“而且我还没有做完任务!”陶之音翻找着衣服兜里的手机,点开屏幕给他看备忘录,“你看,剩这几样没找到。肯定是可苑想的鬼点子,居然还要下田。”
备忘录里记录着任务卡上的内容,拍照罗列出每个标志物图片。
秦岐看她认真的样子,指腹点在屏幕继续往下滑,五个标志物还剩三样没有找到。她特别用红色粗体标明了,所有标志物都有标签,上面印有稻香荷塘四个字。
“我帮你找?”
“可以吗?”
他埋进发丝,汲取着那缕葡萄香,低声道:“随叫随到。”
……
回来的时候晚上的集体饭局早就散了,临近九点,康叔站在门口,一见到他们回来就上前来迎,“之音啊,你要是再不发信息,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康叔,让您担心了,我一开始玩忘记了。”陶之音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这位中年老板。
“你们几个今天都去爬山了?怎么不一起回来?”中年人浑厚的嗓音带着担忧,他没说先回来的两个人面色都不大好,文歌涵在饭桌上更是旁人说一句,她就顶三句,把一向好脾气的洪若嘉都气红了眼睛。
陶之音解释道:“我们不同时间上下山的,刚刚去了溪边,才没能早点回来。”
康叔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他说:“还热了两个菜,你们将就吃一点吧。”餐桌上摆好盘子,他就进了屋子。
陶之音担心外面的蚊虫,商量着和秦岐说:“要不我们先进去,我好怕被咬。”
“好。”秦岐将菜夹到米饭上,剩菜的盘子端进屋子里的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托盘,碗筷放在上面,“进去吧。”
三楼房间里的靠墙悬空桌台,他们一站一坐地吃着碗里的晚饭。
他随口问道:“这里的老板叫什么?”
“好像叫刘培康。”陶之音拨开满满一层肉菜,吃着底下的白米,“我这里怎么这么多菜?你够吃吗?”
“嗯。”
十多分钟后,陶之音的碗里还有一小块米饭和大半的菜,她一向吃的少,放下筷子,摸了摸撑起的肚皮,“吃不下了。”
窗户开着一道细窄的缝隙,卷起一帘布绸,起身去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漫天的黑暗和微弱虫鸣,她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晚上回去吗?”
“不回。”秦岐放下自己的,将陶之音剩下的倒进碗里,继续端起来吃完。
“那要赶紧和康叔说一声了。”她拿过一个皮筋扎起头发,准备去找农家乐老板,“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等等。”
“怎么了?”
秦岐把碗和两双筷子收进餐盘,“今天好累。”
陶之音:“是啊,早点去休息!”
房间里的灯光在头顶照亮,她以为他的话已经说完了,缓缓打开门。
外面静悄悄的,声控过道灯熄灭,一点微末的动静足以让它重新焕发亮光,陶之音侧身准备出门,被他拉住了手。
“又怎么了?”她停住脚步,疑惑地看他。
半开的大门重新合上,陶之音被他拉了回来,他说:“身为男朋友的特权是什么?”
那双乌溜溜的瞳仁迷茫困惑,小嘴微张着,“特权?”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陶之音在山上再怎么自然,这时候也端不住一丝一毫了。白腻的耳朵通红,脸上艳丽的好像粉中带红色等人采摘的水蜜桃。
微微一提,那瓣软肉便能轻松夹在指间,柔滑如绝佳的绸缎,秦岐心随意动,捻在手里摩挲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克制再克制,到底没再让她马上躲开。
陶之音垂下眼睫,将他的手腕挪开,却没放手。踮脚靠近,上迎的角度,两扇浓密的睫毛紧张地煽动,她闭着眼飞快亲在人唇角。做完这些,把手一背,说道:“好了!”
秦岐素来漠然的脸上隐着笑,“嗯?还有呢?”
“没了!出去。”她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