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熟
临雾镇的市集位于整个镇的中心,相似于A市步行街,有各式门店,也夹杂着许多摊贩,几条巷子横贯交错,热闹非凡。
陶之音不识路,便由闵露牵引着走。两个人先去音像店买了几张DVD,陶之音看中一张黑胶唱片,一并付了钱。
茅台酒、学习用品都已经买好,只是她需要的资料在这里找不到,恐怕要去江城市立图书馆看看。
大包小袋的挎在臂弯,这会人潮拥挤,她们约定分开闲逛,中午十二点整在外面的路口碰面。
陶之音打量着周围,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处摊位前停住脚步。
白绒打底铺在下,上面摆了很多小巧的发卡,便宜的玻璃珠质地,做工粗糙了些,胜在款式新颖。她的手指顺着视线落在了其中一个。
透蓝色圆润的珠子镶嵌在鸭嘴夹上,拿起来转动一番,其中流彩如金。
她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摊主见她这么爽快,利落打包进一个白色的小方盒里。
她想了想,拿出袋子里买的水性笔,在盒子背后写了“之音”,等墨迹彻底干了才一起收进袋里。
陶之音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给闵露送这样一件东西,好像一眼见到这个发卡,觉得像她的名字——露水。
……
路口处站着的闵露嘴里咬着糖块,左手袋子,右手还拿一个巨大的白色棉花糖。
她对这里很熟悉,但从没这样肆意乱逛过,怕自己错过时间,还问了路边的老板几点几分,提前二十分钟分钟走到这里等。
接近约定的时间,陶之音穿过人群走了来。
回去的路走的格外慢,她们在河边栏杆旁的长凳停下,手里的东西太多,陶之音感觉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她放下东西,活动了一下关节,“要不你在这里守着,我先把这几件重的提回去。”
闵露说:“要不我提回去,省得多走几趟。”
陶之音想到闵露家里的人,她要是提着这些遇上恐怕有一顿好扯,拒绝道:“不用,我走两趟也就够了。”
临近中午,早上还微湿的路边只剩几处浅薄的水洼,天气不明朗,她抬手摁了摁鬓角,摸到了一片薄薄的汗液。
解开开衫第一颗纽扣,挽起袖子提着东西往巷子里去。
正低头放空数着地砖,前头响起了两道声音。
男声隐隐约约分辨不真切,女声清楚响亮。
“哎呦!”妇女讪讪收起泼水的盆,狡辩着说道:“年青人多少走路看着点!”
陶之音随意地投去看了一眼,那妇女是闵露家对面的人,应该是刚刚又往外泼水,结果泼到了别人。
她多少有点庆幸自己第一天来能幸免于难,妇女拿的盆里还剩少许见底的废水,灰黑泛着浑浊,不知道用过多少遍才舍得倒。
她颇为同情了把视线转到受害者,他身姿偏侧,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有点眼熟,但她没多想,路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这时身后的男人开口了,“没事。”
声线低沉,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影响自己心情的范畴内。
“诶!你别走!”中年妇女丢下铜盆,盆子失重在台阶上滚出两声哐哐的噪音,她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个红色的记事本,“你是哪儿的人?有对象没有?婶子给你介绍,你有什么要求?我认识的女孩子多,以你的条件,那可是个香饽饽!”
她变戏法似的拿了支圆珠笔递过去,“你来记一下自己的姓名,电话,联络地址。”
陶之音现在正站在离他们几米外的地方,她觉得男人的背影眼熟,声音也在哪里听过,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体,有些探究意味地回过身去。
男人没再开口讲话,抬手推拒了妇女递过来的东西。
“我姓杜,你就叫我杜婶子,十里八乡没有我搓不成的姻缘,你就放宽心好了!”
陶之音因为这句话彻底走到了两个人之间,她此时的关注点都在妇女身上,“婶子,你姓杜?”
“是,是啊!”杜桂香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一唬,说话都带点磕巴,“咋了?”
“这里姓杜的人多吗?”
想来闵露的社交圈不广,能认识的也必定都是附近的人,难道是这家人?
“这条巷子就我一个人姓杜!”杜桂香下巴微抬,本想自夸一番,又见面前的年轻女人相貌标致,再度起了心思。
她收敛表情,谄媚笑道:“咦,你是白大娘家的吧?我之前见过你的嘞!有对象没有啊?婶子给你介绍撒,你看你旁边这位咋样?”
陶之音眉毛轻蹙起,她双眼盯着杜桂香的脸呈现一种放空的思考状态。
临雾镇太大,何况没有那个男人的照片,凭借记忆里的蛛丝马迹探寻线索——这几天她都没看到过有什么可疑的陌生男人进出这户人家,这个女人一直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