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他送了我一个熊猫玩偶。”

——《秦艽的宝葫芦》

到了四姨姨家后，秦艽略显局促，不知道该干什么。上次有母亲陪着，她比较放松，这次一个人到这儿，有点坐立难安。

“艽艽，给吃水果，这儿还有零食。”四姨姨给秦艽拿来水果和零食，并且打开了电视。

“谢谢四姨姨。”秦艽乖乖地坐着吃东西。

“你先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秦艽连忙站起身，放下零食：“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四姨姨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秦艽踌躇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李牧从房间走出来，做到了沙发另一边，一手拿起桌上的零食，一手拿起遥控器变换台边问秦艽：“姐，你喜欢看哪个台？”

秦艽心里感动，随口说了一个。

吃完饭后，秦艽和秦母视频，视频中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心里一紧。

“妈，我爸是不是又打你了？”秦艽紧张地问。

“妈没事儿，那你别担心，你好好读书。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学习压力大吗？能跟得上吗？”秦母颤抖又克制地声音从屏幕中传出。

秦艽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捏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回复：“学习能跟得上。”

“那就好，钱够用吗？别省着，吃好点，一定要注意身体。”

“够用的。”

“那就好，你爸最近不在家，出去干活去了，你也别担心我。”

“妈，你们俩真的不能离吗？”秦艽突然问。

秦母不由一愣：“胡说什么，我们俩离婚了，你怎么办？”

“我可以跟着你呀！”秦艽急着出口。

“哎！你还小，不懂，我们现在这样是为了你好。”秦母轻叹。

秦艽沉默。

挂完电话，秦艽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

母亲的不幸，她都能感受到。受害者和暴力者的联结永远很矛盾、很疑惑。受尽耻辱的人，自尊严重受损，自我概念被贬低，感到恐惧、自责、羞耻，总是认为自己不具备选择的权利。不，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她的错，舆论的焦点不应该是受害者，她有权做出选择的。

“艽艽，还在担心你妈妈吗？”四姨姨端来一杯牛奶放到秦艽手后在她身侧坐下。

“我们也劝过你妈妈了。”说着叹气，摇了摇头。

秦艽沉默。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到时候，你母亲就有了依靠，选择自然也就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秦艽心里茫然。

“因为只有你越来越好，你母亲才会有期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做自己能做的就够了。趁热把牛奶喝了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晚安。”四姨姨摸了摸秦艽的脑袋然后转身回了房。

秦艽好像找到了一条出路，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缓解，长舒一口气后喝了牛奶。

第二天，四姨姨带着她逛完了海河湾然后去了大阅城，吃完烤肉后遇到了沈清溪、黎维桢和齐维时。

“艽艽！艽艽！这儿！”

秦艽回过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娃娃机那儿看到了沈清溪她们。

“四姨姨，我看到我同学了，我想过去看看，你们先回家，不用等我，我一会儿回去。”

“行，你们年轻人玩儿，注意安全！”然后掏了五百元塞到了秦艽的兜里。秦艽推辞不了只好收下，心里牢牢记下四姨姨的情谊。

秦艽道别之后，小跑到沈清溪他们面前。

沈清溪喜欢抓娃娃，本来打算吃完饭在这儿玩玩，没想到碰到了齐维时和黎维桢从游戏机那边走出来。

齐维时看到她没抓住一个娃娃就张口嘲讽，沈清溪一听就来劲，就和齐维时比赛抓娃娃。

“艽艽，快给我报仇，齐维时非要和我比赛抓娃娃，我都花了一百个大洋了才抓到一个，气死我了！他抓了六个！”沈清溪在一旁咬牙切齿。

秦艽心里尴尬，随后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这个，之前没玩过。”说完眼睛快速地扫过黎维桢，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秦艽从来没有玩过抓娃娃，之前看到别人的家长领着孩子抓娃娃的时候，心理异常羡慕，自己也想去试试。可每次张口后，母亲都会说：“玩那个有什么意思，尽浪费钱。”于是，她再也没有玩过娃娃机，不，她始终都没有玩过。

但这一次，她想要尝试下。

“没事儿，很简单的，艽艽给你金币，你操作着试试。”沈清溪往机子里面塞了两个金币，然后拉着秦艽走到了娃娃机前面。

秦艽慢慢观察了下手柄，然后找准要抓的那个兔子玩偶，第一下没有抓到，她摇摇头不再准备抓，好运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