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二)
我睡了一个懒觉爬起来,大家都醒的不算早。似乎永远不知疲惫的伍德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三明治,表面焦脆的面包片老老实实拖着培根,炒蛋,莴苣叶。桌上摆着一大盘供我们自取的苦菊色拉,盖着奶油炸鱼片和黑椒牛柳,黄油碟被爸爸施了个行为关联的小法术,谁一拿起黄油刀,它就会自动飘过去等候取用。饮料壶里的热玉米汁混合着着椰香,咖啡杯和浓缩咖啡也各就各位,斯内普教授的位置上放着一个由两条缠绕小蛇瓷塑而成的墨绿色马克杯——我之前从未见过家里还有这样的餐具,其他人的马克杯都是深蓝色的。
我们家里一般没有人着急拆礼物,我们都觉得一家人围在一起拆礼物的时刻,是一年中最有意思的时间。所以,拆礼物这项活动,在大家不紧不慢用完brunch,一起挪到起居室休息的时候才开始。
我摸到的第一个礼物盒是妈妈的,她送了我一套哲学史读本,以及一个新的折叠魔药盒。她特别指出了我要开拓思路,虽然是个有木格的折叠磨药盒,但是平时揣在兜里当edc盒子用,甚至用来装点心都是不错的选择。“知道你时间控制不好,别人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明白吧。”
我当场把自己平时带在身边的Edc给升级了。
至于哲学史读本,我决定收藏在卧室的书架上,假期的时候慢慢看。(或者失眠的时候看。)
我给妈妈准备的是新一年的大开面日程本,一日一个对开页,带有自动提醒功能。只要你标注了关键事项和时间节点,它就会按时以闹钟声提醒待办事项。此外还有一盒日历巧克力。一整年,每日一颗的那种,希望妈妈下一年的每一天都很甜。
我摸到的第二个礼物来自卡莱尔,一整套麻瓜式样的运动衫,墨绿色,迷彩纹,带着保暖可拆卸内衬的拉链防水外套,同样料子的束脚长裤,配套打底速干衣裤,以及一双高筒登山鞋。我摸了摸料子,鞋子竟然是龙骨胶底,我直觉这一整套衣服价值不菲。
“看起来超棒,给我去爬山用的吗?”我拆开包装之后比划了一下,看起来似乎稍大了一个号。
“去野外用的。我参考麻瓜的设计,给你找那个吸血鬼定做的。可以调整尺寸,袖口有自带魔杖套,口袋自带分隔收纳。估计至少够你穿到成年。”卡莱尔有些挑剔的看了看衣服上的褶皱,“听斯内普说你已经能偶尔跟他去禁林实习了。本来不想那么早给你,眼下看看不如提前送了,以备不时之需。”
或许是我惊讶的神情太过明显,斯内普教授正在分辨卡莱尔送给他的那枚防护胸针有些什么功能,看到我的表情,挑了挑眉,补充了一句,“普林斯小姐显然被霍格沃茨的单调生活冲昏了头脑,你该不会以为带你去禁林的事儿,我没和查尔斯导师报备过吧。”
“谢谢!下次去禁林我一定穿这套!”我觉得心底暖洋洋的。我的确根本没敢在家书里提半夜跟着斯内普教授去禁林摘月光花的事儿,更别提撅骷髅草,收集打人柳果实,掏野生惊鲵鸟的窝这类危险事情也没少干。我以为自己瞒住了亲人,却没料这一切竟然都在无微不至的看护之下,也没曾想会得到毫不保留的关怀与支持。
父亲拆到了我送给他的开信刀,是我在上魔药课的时候,刀体是用魔鬼火烈鸟蛋壳的边角料磨的,银手柄上刻着火烈鸟及羽毛纹理作为装饰。平时可以挑火漆用,被逼急了,也可以凑合着当刀使,魔鬼火烈鸟蛋壳的硬度跟不锈钢差不多,韧性接近铜——我一直猜测小魔鬼火烈鸟刚孵化就有很强的酸腐蚀能力,因为如果它们单凭嘴巴,怕是啄不开这奇怪的蛋壳。
父亲给我的礼物则有点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竟是我之前问他讨的那个文件架。已经组装好了,在被激活之前,它被收纳在一个类似海报桶的细长纸筒里。父亲提醒我说,一旦彻底打开并往里装上文件,它就很难收回去。出于搬运安全及便利的考量,我决定把它带回霍格沃茨之后再开始使用。
我给了父亲一个拥抱,“辛苦父亲了。”
父亲笑了,“别那么说,你值得。”
卡莱尔在边上很吃醋的砸吧了嘴,把我送给他的魔药盒子(装满了我觉得他用得上的魔药,都是上课时候熬的)开开关关,摆弄得咔哒咔哒响着,非常努力的吸引我的注意力,“喂,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给你画那么多图纸定做衣服不辛苦吗?”
我一转头就嘻嘻笑着扑进了卡莱尔的怀里,差点打翻了药盒,“哥哥也辛苦。”
斯内普教授坐在沙发边拆出了送给他的墨水,书签套装,特制苦可可,以及一副由柞蚕丝,柳藤丝,以及独角兽毛混编的手套。
“这是……”教授神情略有些疑惑。
“自然亲和属性手套,先生。”我笑眯眯坐在卡莱尔脚边的地毯上,昂头看着教授的神色从疑惑转为吃惊。
“看来你们的书房未曾对幼儿设防?据我所知,这只在极少数的古籍中记载。”
“早在你还在霍格沃茨,我每年都叫你来看书,顺便过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