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她
“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位阿尼玛格斯,如果你们对变形术感兴趣,有天赋,愿意努力,那么你们最终也可以习得这项人体变形技能——这可能是变形术的巅峰。但是我要警告你们,不允许在没有教师看管的情况下私自尝试这种危险的魔法,魔法很诱人,但是它们总是相当危险。”麦格教授说。
我在脑海里过了几遍“阿尼马格斯”这个词,试着找寻这个词语与那只宠物老鼠之间的联系——魔力波动的特殊性让我断定,那只老鼠不是一只普通的宠物。如果说普通巫师的魔力场是一个雾状星云,只是彼此之间颜色和波动循环的方式略有不同。那么,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出现的巫师,魔力场就是在人形态基础上削减了一半,并在外面套上类似行星轨迹般的魔力枷锁的状态。
我完全没有听进去麦格教授说的有关变形术学习的开场白。直到教授把粉笔变成山一般的一堆瓷器,又把同学的课本变成一只猫头鹰,才总算回神。
教授紧接着把讲台变成一匹迷你矮脚马,然后用一把由黑板擦变成的草去喂这匹马,在马嚼碎草叶的时候,变形术笼罩在黑板擦上的魔力状态被打碎了,草叶变回了黑板擦,矮脚马也从头部开始溃散,重新变回了讲台,黑板擦栽在地上,讲台直接压在了上面。猫头鹰原本在同学的课桌上看着热闹,似乎是突然受到了惊吓,扑啦啦飞到那堆瓷器上站着,堆放得相当不稳定的瓷器山咣啷啷倒了,散碎在原地重新变回了一地的粉笔,猫头鹰也跟垮塌的物品往下滑,它愣愣的站在黑板上,咕咕叫了两声,然后魔力消散,啪嗒一下变回一本书。
同学们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吸引得一个个站了起来,垫着脚尖围观这一场接近演出的课堂示范。
我着迷的看着麦格教授洋溢的魔力包裹着一个个物品,在她的指挥下,各种物品都仿佛任意搓圆捏扁的橡皮泥,肉眼可见的窸窸窣窣重构,变成指挥者要求的模样。
这看起来惊人极了。
几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自己试一试。我也不例外。
麦格教授给我们每一位同学发了一根火柴,带领我们重复了咒语和施咒的要领,然后让我们自己练习把火柴变成缝衣针。
我在成功转化一根火柴之后,就开始放纵自己意识中观察魔力波动的那一撮意识,代替我的眼睛在教室里四处观察。我发现我能“看到”或者说“察觉”魔力波动这一点,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对我有点干扰,但是对于学习魔咒和变形术很有利——我可以观察那些成功了的魔力波动长什么样,以此对自己的施法做出检验和指导。我甚至能够预言坐在我身后的乔治在下一次的尝试中很可能就要成功,因为他向火柴施加的魔力,已经及其接近教授指导时的状态了。
大半节课过去,大约有七八个学生成功了。然后教授又给成功的小伙伴们发了吸管,让我们尝试把麦秆吸管变成针。
我们中有四个学生在五次尝试之内成功了——木头的结构和麦秆相通性比较大,这个咒语还是挺容易迁移的。
然后教授拿出一把羽毛笔——这下只有我成功把眼前的羽毛笔变成了针,羽毛和木头差别比较大。我感觉到乔治那边也只差一点点了,因为他的羽毛笔已经变成了金属的。
麦格教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给了我一张羊皮纸。“试试看,能够变成金属就足够好了,如果能变成一根针,我就必须单独再给拉文克劳加分了。”
鲍勃、诺曼还有卡洛琳都开始起哄。分奴鲍勃刚才也成功把麦秆变成了针,拿到了一个学院分,他特地在笔记上记下了自己获取的分数值。但是他与其他小伙伴一样,都卡在了羽毛笔这一关。
“我试试看。”我深吸了一口气,先伸手摸了摸教授递过来的羊皮纸,试着让自己的魔力渗透到羊皮纸里,感受一下它的结构排列与组织状态——羊皮纸这个材料我太熟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刻意使用这样的方式来理解它。
“一挥一扭,手腕放松。”麦格教授在边上给我鼓励。
“fieno pacilan-doole.”在我意识中,魔力波动促使羊皮纸的分子结构打散重组,它们从我魔力蔓延的起点开始,逐渐变成很接近银的金属,然后分子间开始折叠,坍塌,相互包裹。最后成为了一根肉眼可见的银针。就是稍微有点大,给人类巫师缝衣服就不太合适,给海格用差不多刚好。在我的理解中,一张羊皮纸与一根针的体量差距非常大,我已经尽可能把它变为高密度金属了,但是依然无法像教授示范的那样。无视物质基础——以小变大,以大变小,甚至无中生有的进行变形。
“excellent!”鲍勃第一个跳起来欢呼。
我笑了笑,伸手拿起银针端详了一下。然后把它交给麦格教授。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理解。”银针一上手,麦格教授就挑起了眉头,她把银针放在桌上,施了一个很轻巧的四分五裂。
银针碎了。裂开成了四五段。
但是没有碎成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