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番外(二)
1976 s’ 秋季学期
莉莉和波特当上了级长。我抱着手站在展台的角落里,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的上了列车。红头发,绿眼睛,黑色的袍子,在我的视线里晃悠了几下就过去了。送行的家长瞬间将那个影子埋没掉,吵闹的猫头鹰和咪咪乱叫的猫咪混成了每年开学季的噪音。我转开视线,然后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会变强,强到可以默默守护着她。就像小时候我答应她的那样。
掸掸袍子,把行李缩小了塞进口袋里,然后在一小群低年级斯兰特林的注视中上了车。昨天的集会,他们几位的家长都在,显然,他们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应该做的。
“他是那个被黑魔王特别召见的人”,这个新的形容词让人有些不习惯,确切的说,那种骄傲以及旁人有意无意的关注,都令我有种不真实感。这种证明自己有能力,自己很有用,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奇妙的难以言喻。这感觉不同于母亲的关心,不同于卢修斯的友谊,也不同于自己用实力和暴力打出来的认同感。
把心思压了压,我昂首挺胸的踏上列车的台阶。DARK LOARD,我在心里默念,这个信仰一般的名字,我们追随他,因为共同的目标和理想。
1976 s’ 冬季
圣诞节假,原本准备留校霸占图书馆资源验算魔药公式的计划被卢修斯的一纸邀请函彻底打乱,黑魔王将在圣诞夜光临马尔福庄园,所有信徒都该到场,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把需要带的书和草稿纸都丢进行李箱,然后无视那些在角落里被压得皱巴巴的换洗衣服。
这是我被特别召见后的第一次盛大集会。之前卢修斯告诉过我,部分核心成员聚过几次,除了布置深入魔法部的人手与询问资金流动情况,黑魔王没什么其他动作。“无论我们今后是否会站在权利顶端,践踏麻瓜的血骨,我都站在马尔福家的利益那边。”说实话,卢修斯说话的腔调令我忍不住想起了一种麻瓜食物,叫“仰望星空派”,一块大大的面饼上放置着一些抬头望天的鱼头,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准备进食的人,眼神集“忧郁”“呆滞”“愚蠢”等特质为一身。
我没有搭火车,卢修斯在霍格莫德等着我,直接用门钥匙把我带去了马尔福庄园。我一头扎进卢修斯为我准备的实验室,赶制的一批隐身药剂为我获得了黑魔王的又一次褒赏。
实际上,我要参与的聚会并不止这黑魔王唱主角的一场。布莱克家以及与他们家交好的“利益伙伴”会在新年前后聚集到马尔福庄园,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与布莱克家交好的概念是什么呢?与布莱克家联姻的——几乎包含所有纯血统贵族,与布莱克家关系密切的——几乎包含所有魔法界新秀,与布莱克家有商业往来的——几乎囊括了大半个英国巫师界。
走进容纳了好几百人的宴会厅,一眼就辨认出那颗反光的脑袋,马尔福最引以为傲的“满头白发”明晃晃的吸引着旁人的视线。看着周遭富有“马尔福的品味”的装饰,我再一次认识到了金光闪闪的贵族有如下表现形式:苍白——不管是脸色还是头发,华丽——不论是衣着还是言语,奢侈——不论是葡萄酒还是装饰。当然,常年附赠用永久黏贴咒粘在脸上的假笑。
视线转了转,会场的角落里站着几个显然不专心于应酬的人,我心想着找个安静些的小露台或者飘窗站着当背景也不错,却在这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导师。查尔斯家的人也会出席这种场合?虽说看神情是有些不耐烦,但也没觉得她有多不自在。
查尔斯女士站在一扇飘窗边看风景,一丛兰麝薄荷在窗台上扭扭捏捏,一只手里端着的鸡尾酒未动分毫,清晰分层的液体静静的待在杯子里,折射着水晶吊灯放射出的光芒,虽然她的一只手正搭在窗台上随着音乐打节拍,身体也微微晃动,但端着杯子的那只手却丝毫不动,如同架在了三脚架上,杯里的液体平静得就像放在四平八稳的桌面上一般。我默默赞叹了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高级魔药师所独具的专业素养,然后走上前去问候。
“查尔斯导师,夜安。”
查尔斯女士把手里的杯子冲我微微扬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第一阶段的草稿和计算纸我都收到了,效率很高,计算也很精准,关于用光属性植物克制狼毒的想法也很有意思,值得挖掘下去。”
“应该感谢导师的指导才是。”我低头道谢。
她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必,倒是,你有没有兴趣在毕业后从事研究工作?不管怎么说,你的天分比那些头发倒着往里长,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家伙好的多了。”
“那必将是一个普林斯的骄傲。”我依然没有抬头。
“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自以为还是对你们有些了解。”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我有种把查尔斯摁到墙上去好好质问的冲动,这没什么办不到的,只要我愿意抬手。且不论她只是个长期站在实验室里的几乎没有运动量的女人,就身高而言,我已经高过她大半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