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
”司空镜将视线转向林不许,“不知道林姑娘算是我师侄,还是我弟妹?”
“应该都不是。”林不许回答。
“乌川谷弟子只能将本门存在泄露与极亲近之人,”司空镜道,“而这极亲近之人只能是是妻子儿女和弟子,苏师弟既将师门告诉姑娘,姑娘就只能选择做他妻子或是徒弟。”
林不许心念微动,出言保证,“不许的性命是公子救的,绝不会将乌川谷的秘密泄露出去。”
“姑娘泄露与否,都只能在两个身份中选择一个,”司空镜道,“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林不许朝苏如寄的方向转过脸庞,“不许这条命是公子的,公子若不愿收不许为徒,不许可以将性命还给公子。”
“他自然不愿收你为徒,”司空镜道,“谁家师傅这么巴巴的来找徒弟见面?”
叹了口气,司空镜道,“你这条命既然是他的,不妨就欢欢喜喜与他共结连理,生儿育女,一生相守?”
林不许眼睫微动,“不许自知配不上公子,还望公子不弃,能收不许做个挂牌弟子。”
说罢,她离开凳子便要跪下。
苏如寄抬手将人扣住,眼底含了不悦。
司空镜道,“他不愿意哦。”
“也罢,你既这般不愿。”司空镜眸色略略一沉,一脚蹬过门槛,直冲林不许去。
苏如寄提气迎上,真气大开直将人推出门外,房内顷刻间只剩下林不许一个人。
出了门后司空镜在铺满白雪的庭院倒滑着缓冲了四米左右才刹住脚,苏如寄则八风不动停步阶前。
如此悬殊的内力差距让司空镜一阵心惊,错愕道,“生死经?”
方才若非苏如寄留有余地,将他推出房门就收了掌意,他现在只怕已经死了。
乌川谷内最高深的内功心法便是生死经,此功法修炼速度快得惊人,十几年所学内功便能胜过大多数武林前辈。但修习的人也极容易走火入魔,轻则神经错乱变成疯子,重则真气爆体命绝身亡。
据门谱记载,到目前为止真正能练成的只有两人。
司空镜没修习过生死经,自不清楚苏如寄是否已将功法修炼至大成,但他能肯定,照苏如寄现在的功力来看,放眼整个武林,没一个人能奈何得了他,包括司空镜自己的师傅,也就是苏如寄的师伯。
苏如寄没否认。
这一处院落都算是客房,这几日陆陆续续住进来不少人,有人开窗透气刚好看见庭院里站着的苏如寄和背对自己的司空镜,当即呼喊着闹腾起动静。
“你既练了这门心法,”趁客房里的人还只顾着奔走相告一片闹腾,司空镜朝苏如寄道,“再动感情可就危险了。”
苏如寄听了这话,冷淡回应,“那是我的事。”
“她若负了你,可是很要命的事。”司空镜正色提醒。
虽是同门师兄,但此前从未打过照面,苏如寄并不觉得自己与司空镜有情份可言,能看着同门的份上留对方一命,已是他最大的仁慈。听对方叨叨,多管闲事,他可没这心情。
冰冷着态度回复,“这与你无关。”
两人说话间,林不许瞎着眼睛从房间跟出来,耳边一片混乱之后,受了惊动的各派高手带着人从四处游廊涌入,眨眼间将庭院里的苏如寄围得水泄不通。
和师傅师娘一起来的姚今安一眼看见挤在人推里头的林不许,喊了句师姐拨人开路往她那边挤。
林不许听见他的声音抬起眼睛去寻,姚今安很快挤到林不许身边,抬手将人护在怀里。
苏如寄视线扫过廊下诸人,司空镜朝自己对面的各位江湖好手抱拳致意,“诸位同道且作壁上观,待在下与苏如寄一决高下再上可好。”
武林中人推崇单挑决战,听了司空镜的话自然无有异议,当即有人开口,“司空少侠年纪轻轻排上乙榜第二,有辛能观少侠惩奸除恶谢某三生有幸。”
司空镜没再与人继续客套,抬掌撤步,拉开架势,一秒之间动如脱兔晃身逼近。
虽然司空镜刚刚还对自己出手,但林不许对他并未改观,所以听着庭院中两人过招的动静,她并不怎么担心苏如寄的安危,相比之下,司空镜的安危更叫她担心一点。
司空镜方才出手应当是为了撮合她和苏如寄,外加想试试苏如寄的武功。苏如寄则应当不会有想试试对方武功的心思,他跟人动起手来只怕都动的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