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
侯在此处,静待公主大驾。”
宗瑾元思虑片刻没再说话,只是从容欠身作礼,随即便离开了。哪有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她可不是他手底下的兵将,说说便要她同意。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焕言冷笑,又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这茶是真苦啊,至少比他想象的还要苦些,端着茶杯对比少女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知道,她会来的。
眼看日头已经不似中午那会儿毒辣,甚至有些阴暗下来,他起身,看着已经走过的西园,竟觉百花城的“广”是自己完全不能想象的,前方便是西园侧门,也是一个出入口,这宗家的江山,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想到要回十九殿,宗瑾元破天荒有一丝饥饿感,虽仍觉困顿,但比起前几日也不似那般严重。
“嬷嬷,殿中可有吃的,我想吃桂花糕。”
陈嬷嬷正犹豫着将沈焕言求娶的消息告知她,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莫非沈焕言真有法力,竟能让喝清粥都能吐的人产生饥饿感。
“自然是有的,只怕还能够挑着吃呢。”陈嬷嬷笑着接过话茬,这宫中的风向已经变了,十九殿能沐浴的恩惠便更多。
听到有吃的,少女想回殿的念头更甚,脚下的步伐也快上许多。
回到十九殿时已经是午后了,殿门口的侍卫竟多了许多,宗瑾元疑惑着踏进了殿中。只见殿中的宫女太监恭敬的站在两边,人数之多足以从院子排到中殿。
见公主回来,眼尖的太监急着喊了一句“公主驾到!”,随即排两边的宫人立即跪下嘴里念着恭迎公主,少女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可比她刚回宫时热闹多了,何况她殿中的人她只见过几个,也只识得几个,如今冒出这么多生面孔,实在是,受宠若惊。
走过前院,中殿门口的那身明黄有些耀眼,待走近些,她眨了眨眼才确信,这不是她的父皇和母后吗,为何会来到十九殿?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见身后的人都跪着,陈嬷嬷轻轻扯了扯少女的裙摆,示意她行礼。
宗瑾元回过头,看向前方的二人,微微曲膝:“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免礼。”楚皇赶紧去扶她,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一直站在太阳底下。
皇后看着她,慈爱笑道:“瑾元,快来母后这儿,让母后看看。”
少女有些惊讶,为何她的母后竟又和她回宫那日一个模样了,那样的做派像足了一个宠爱女儿的慈母,可感觉又和前日不同,具体哪儿不一样,她也思考不出来问题在哪儿。
她忍着心里的不适,缓步走向她的母后。
皇后慈爱的看着她,看到她手上的红珠果然不见时心里微微松口气,目光瞟到少女身后的知秋,知秋也刚好抬头,两人目光在空气里汇合,皇后很满意她完成的差事。
收回目光,她拉过少女的手,有些心疼:“前几日夏太医还说你身体虚弱,母后很是担心,今日可好些?”
陈嬷嬷看着皇后,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公主身体可是一直都很好啊,她在信中也提到过,公主身体已经恢复。再说滴血验亲为何是皇后寻人来,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任,这不是当着所有人掌掴公主的脸吗,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
宗瑾元想到采血验亲之事,心里的委屈顿时翻涌而出。她忍住情绪,平静道:“回母后,儿臣身体并无大碍,如今已经恢复痊愈。”她若难过不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吗,嬷嬷告诉过她不能软弱,她们会一直陪着她,她自然也不想让她们操心。
“怎么,何时的事,为何虚弱,怎么没有太医禀告朕!”楚皇有些担忧,这事他竟然未曾听说,虽前几日疑心血统,但若真是有何不适他也会心疼的。
陈嬷嬷有些气不过,便说道:“禀皇上,公主前几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今日已痊愈,皇上朝政繁忙,公主也不愿此事宣扬出去。”
楚皇脸色平静,这其中的话他也能听出夹杂的不满,陈嬷嬷如此忠心,将公主交付与她也算是能安心。
“若是无碍父皇便宽心了,否则父皇会心有愧疚,无法面对朕的瑾元。”看着少女依旧没有走近他的想法,楚皇继续道:“今日父皇来只是想看看你,前些日子也想着你需要好生将养,前朝之事繁杂,父皇也腾不出时间,今日,也算弥补朕的过错吧。”
“来人!”他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一众宫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