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
比起皇上,皇后更不愿意以自己为首的后宫发生这样的丑闻,这是对她管理能力的一种挑衅。
楚皇不希望这样肮脏的算计发生在十九殿,在他的女儿住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看宗瑾元,发现她对发生这样的事这般淡然,他有些心疼,想必她在独兽山都不曾这样危险。
楚皇皱着眉看了一眼不堪的池子,压着嗓子沉沉道:“去元清宫。”
吴永弓着腰,听到楚皇的命令,他会意,扯着嗓门喊道:“摆驾元清宫。”
“启禀皇上,宫里发生这样的事臣等也不愿看到,今日公主回宫,宫里便生变故,许是宵小所为,只待查清楚便可定罪,君安国才安,君之事便也是家事,臣等也不便参与,不如……”宫林业觉得这样的事还是皇上自行解决,毕竟后宫之事,他们只是外臣。
“众爱卿不必恐慌,只待查出背后之人便可,今日还得为公主回宫接风呢。”楚皇面无表情不怒自威,话里有些不可拒绝的意味。
众人面面相觑,见皇上都发话了,便也没人敢再提议。
见没有反对的声音,楚皇走到宗瑾元面前,微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接着,一众人跟着离开。
原来皇上盛怒之后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楚昭公主……
郦嫔看了一眼胡贵妃,见她面上有些不可置信,郦嫔心里冷笑,竟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心情,现在她们可都是有共同的敌人,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谁又比谁多得宠几分呢,她相信此刻震惊和嫉妒的不止她一人。
正座上,楚皇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九殿的一众宫女太监,他没有说话,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没人敢去揣测盛怒下帝王的心思,皇后和宗瑾元坐在其身旁,宗瑾元满心疑惑,皇后一脸审视。
楚皇面色冷漠,他微微抬眼看向身旁的宗瑾元,总觉得对她愧疚更甚,这种腌臜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得帮她肃清,看着坐在身旁一脸轻松的宗瑾元,她似乎很淡然。
皇后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国母的样子,肃然开口道:“今日可有何人进过十九殿?”
没人回答,底下的宫女太监仍然低着头。
“禀皇后娘娘,今日奴婢们都在十九殿收拾整理,能进入殿内的整日也就这么几个人,未有生人来过。”其中一个宫女说道。
身旁跪着的人有些惊讶,皇后看着说话的宫女,她微微挑眉,这丫头倒是有胆识,旁人这会儿怕是要吓死了,她竟可以清晰的阐述。
“既然没有生人进入,毒害十九殿红莲的事就只能是殿中人所为了,那就所有人搜身,将十九殿门口的侍卫一并带进来,身上搜不到便去住所搜,本宫眼皮子底下绝容不下这种腌臜事!”皇后有些生气,在旁人听来语气里都是为宗瑾元讨回公道。
“启禀皇上,程太医求见!”门口的太监急忙喊道。
皇后话音刚落,就听得这么一声求见,她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楚皇,见楚皇神色冷漠,她也没再说话,只是朝门口的侍卫轻轻挥了挥手。
“让他进来。”楚皇沉声道。
不多时门口便进来一医官,乃太医院院领程太平,只见他急冲冲走过来,似有要事禀告。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程太平急忙跪下参拜。
内院跪着的人不少,宫里举足轻重的大臣也都在,就连沈将军也来了。他眼里有些疑惑,一见这阵仗便知事态严重,好在近几日因公主回宫,皇上担心公主会有不适便让他一直留宿宫中,如今出了事他自然也得出面。
“程太医?”楚皇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了些质问:“这么急着赶过来,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方才侍卫来太医院说了十九殿的事,并将证物给了微臣,想来危急,微臣立刻将腐烂的红莲烘干研磨,发现红莲的叶和径皆为黑色,乃有毒特征。”程太平低着头,颤颤兢兢道:“这才前来禀告。”
众人皆惊,有毒?
“侍卫将红莲交于微臣时还是枯萎状态,微臣不过准备烛火烘干的时间,莲叶便已全部腐烂,可见毒性强烈。再加上气味有些微刺鼻,遇水浑黄,只有民间用来药毒鼠蛇的毒物才可这般。”
鼠药?何人会投鼠药?
“今日进出十九殿的一律严查,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楚皇恼怒。
“一旦查出,即刻杖毙!”皇后接过话厉声道。
皇后一句“杖毙”,吓得众人腿软。
胡贵妃看着宗慕倾,不由流下一丝冷汗,想起方才慕倾让她看好戏的话,她有些担忧,想也不用想这是慕倾动的手,若是被查出来该当如何,她知她女儿从来行事严谨,但如今就连天罗都出手了,想想便有些害怕。
一侍卫像是想到了什么,支吾着不敢说,跪在地上含税浸湿了后背,皇上看了一眼,沉声道:“你来说!”
那侍卫微微抬头,若是不说便是被杖毙,若是说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