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张床
逢春的停车场停着一片骚包的超跑。
池思岫其实挺不理解的,跑车通常只能坐俩人,来逢春又必喝酒,那开着跑车来要怎么带艳遇回家呢?
正琢磨的工夫,戴青停在一辆造型和颜色都十分抢眼的法拉利旁边,帮池思岫拉开车门。
“你没喝酒吧?”池思岫问。
“没,我虽然是酒吧老板,但也不至于每天晚上都在店里喝酒。”
两人上了车,各自系好安全带。
“你刚才是喝了酒的吧?”戴青问。
“嗯,喝了点,但没有什么感觉,我平时喝一点酒头都会晕晕的。”
她当然不会晕,调酒师压根就没敢给她加酒,纯纯是一杯无酒精饮料。
“结账了吗?”戴青问。
“嗯?”池思岫没想到戴青是想问这个。
“没……”
“哦,那这笔先记上,你之后一起还。”戴青欣然一笑,仿佛池思岫欠她钱是件很令人愉悦的事。
池思岫闷着头,不再说话。
戴青家离逢春不远,再加上夜里不堵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池思岫没想到戴青竟住在江滨壹号。这是洛城出了名的富人区,很多金字塔顶端的人都在这个小区有房产。
看来姐姐是真的有钱。
她乖巧地跟在金主后面上了楼,打开入户门后,池思岫有些震惊——这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该住的地方。
戴青的房子是实打实的性冷淡风,如果不是墙上的挂画中有一簇血红的玫瑰,池思岫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一部黑白电影。
不只是颜色的黯淡,连室内的装修建材以及家具材质都给人一种冷漠感,仿佛住在这个空间内的人应该是个嗜血变态的杀人狂魔。
戴青打开鞋柜,里面的拖鞋竟都只有黑白灰三色的。
她给池思岫挑了双雪白的,放在地上。
“你可以自己简单逛逛,熟悉一下。”
池思岫小心翼翼地换上拖鞋,在偌大的空间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从何逛起。
“我去抽支烟。”戴青拿着打火机和一包女士烟,打开通往空中庭院的玻璃门。
池思岫这才注意到,客厅的另一端连接着个有泳池和花园的巨大空中庭院。
戴青的房子楼层高,顺着半敞的玻璃门猛地灌入一股强风,浅灰色的窗帘妖娆地舞动着。
微冷的池思岫抱着手臂,稍稍稳了稳心神,毫无章法地逛起了戴青家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房子。
大约逛了一圈后,池思岫发现两件非常恐怖的事。
第一件,戴青这个房子,除了入户门和隔绝空中庭院的玻璃门以外,只有简单的隔断和房屋结构必备的承重墙,一个用于室内隔断的门都没有,连卫生间和浴室都是敞开式的。硕大的圆形浴缸大大方方地摆着极显眼的位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恰巧可以看到泡澡人的全部活动。
淋浴房虽然有玻璃门,但透亮的玻璃什么都遮挡不住。
池思岫倒吸一口冷气,脑中已经浮现出她在浴室洗澡,戴青拿着酒杯在客厅里欣赏的画面了。
第二件,如果不是戴青偷藏了一间密室,那这几百平的房子里,就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
客厅里沙发的造型诡异且硬朗,坐着还行,绝对不适合睡觉。
全屋没有一张地毯。
多余的床垫肯定是没有了,不知道柜子里会不会有备用的被褥。
池思岫的后背已经开始不自禁地冒汗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通观整个房子的布置,戴青当年装修房子的时候应该压根没考虑过会有第二个人住进来。
戴青抽烟回来,刻意绕开池思岫,仿佛是怕自己身上的烟味惹池思岫讨厌。她直奔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淡淡的焦糖色液体衬着她白皙的手指,有几分像电影中的镜头。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现在问合不合适……”池思岫有些紧张地攥着拳头。
戴青朝她招了招手:“隔那么远干嘛,我喜欢空旷感,所以敲掉了很多墙,空间大不拢音。”
池思岫怯怯地走过去,心里暗想,你也知道。
她坐在戴青旁边的吧台椅上。戴青举了举手里装着酒的杯子:“要喝点吗?刚在酒吧不还因为我喝了你的苏打水生气了么?”
“我没生气。”池思岫纠正。
“那要喝点吗?”
池思岫注意到了玻璃杯上浆果色的唇印,再看看戴青的唇,依旧是很浓艳而偏冷调的红色。她不禁好奇这是什么牌子的口红,沾过那么多东西,竟还能留住色彩。
戴青注意到她目光停驻的位置,恶作剧地向前凑了凑:“盯着我的嘴干嘛?怎么,你要拿它当杯子吗?”
池思岫再次闻到了她身上烟草和酒精混杂的味道,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