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南阮看着被女生们围住安慰的女生，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蔺礼突然问道：“你们说她要诅咒学校，那吴澄泽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人尚且如此，那这个始作俑者一定不会好过吧。作为作者的直觉，南阮隐隐感觉吴澄泽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人物……还有那个女生口中所谓“一起玩”的男生。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肯定会出意外。

果然，女生们犹豫许久后才又开口：“这件事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听说他被调到单人宿舍了，因为有他在的宿舍夜晚厕所会有血从门缝流出，然后整个宿舍都是血，有时候甚至还会有女生的哭声……没有人敢和他住，因为大家都觉得造成这样局面的人就是他，现在……大概也没有人会愿意和他说话了吧。”

蔺礼看向南阮，少女眉头紧锁，眼中似有淡淡的嘲讽。“那另外一个男生呢？”南阮开口，“那个‘一起玩’的男生呢？他叫什么？”

女生们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以一句“快上课了”搪塞过去，转头就要回教室。

南阮看着她们的背景，没有说话。

人只有在威胁到自身的时候，才会挺身而出。她们没有切身体会过黄小雅的感受，在整件事中冷眼旁观，这可能也正是黄小雅对整个学校失望的原因吧。

蔺礼突然开口：“我遇见你之前的这两天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黄小雅’可能不只有一个。”

南阮猛地抬头看向他。

少年站在逆光处，清俊好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凝重又坚定。

“我们的对手，究竟是‘黄小雅’，还是‘吴澄泽’？”

“玩家的选择可能就是任务的核心。”

“做个决定吧，队友小姐。”

南阮看向阴沉的天空，闷热的空气潮湿而黏腻，耳边好像还伴着呕哑嘲哳的虫鸣。

有潮湿泥土味道的风轻轻抚过南阮的鼻尖，干燥地进去，湿热着出来。她的意识好像也随着风散去了，游荡在校园里。有点扎手的竹叶，带着雨水味的花瓣，它们落下又腐烂，如同这学校。

繁花生机的外表，拨开却是腐烂见骨。她听见少女低声的啜泣，闻到血液沁入泥土的潮腥。

是吗？剧情已经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了吗……

她知道，这个选择就是核心，剧情中蔺礼和林阮阮的选择她忘记了，但她现在只想做那件事。

“走，我们去找吴澄泽！”

蔺礼：……她到底听没听明白？！

高二（12）班。

高瘦的少年精神颓靡，眼神倔强。他斜斜倚靠着墙，一脸不配合：“有事？”

南阮抿唇：“有。”

“你认识黄小雅吗？”

吴澄泽看着她，没说话。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如果我说不认识的话，”吴澄泽先移开了目光，白白净净的脸上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嘲讽，“你会信？”

“确实不信。”南阮紧紧看着他。

“她毁了我的生活，我凭什么要记得她？”少年突然讥讽出声，他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球，语气里尽是戾气，“她在的时候不见你们护着？怎么，现在又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我了？哪来的自信？你们怎么就不去找赵毅辰？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狗吗你们是？！”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气势也越来越咄咄逼人。

南阮越听越气，正想打断他的时候，蔺礼出手了。干脆清亮的耳光声打断了让人心烦的谩骂。

“我们来这里不是想听你骂人的。”蔺礼很礼貌地补充道，一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

“你一共伤害了几个女生？”

吴澄泽突然不说话了，他死死咬着下唇，一双手在墙上没有规律地乱扣。

最后，他突然笑出了声，南阮很怀疑他有报复心理，“……八个。”

“她们每天都会来我的宿舍，想听听我们都做了什么吗？”少年眼中笑意更盛，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她们每天都会说让我去看看她们，她们很想念我呢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吴澄泽已经兴奋到语无伦次，他克制不住地笑起来。

“她们……都被困在被我第一次强迫的地方呢哈哈哈哈……”

南阮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看着眼前已经丧失理智的男生，她选择掉头就走。

蔺礼没有动，他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少女的背影。长长的栗色卷发好像变得有点黑，少女的肩膀在轻轻发抖。

他听见少女冷静下来仍有些颤抖的声音，“你还在哪看到过‘黄小雅’？”

高挑的少年垂下漂亮的眸子，“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