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灼灼清丽冷漠
中的只有她一人。
“多谢。”袭籽昕醒悟,有些东西执着太久都快忘了初衷,若此时答应贺家求亲,得到的只会是他们骨子里的轻视与傲慢,不仅没有称心如意还贬低了她这些年的坚持,既然捂不热那颗满是谋虑的心,又何必委屈求全。
想起方才入院时瞧见的那抹倩影美得不可方物,袭籽昕知道那身嫁衣花费了君上多少心思,能得一人这般赤忱相对才是女子的幸福,只要想通了做决定并没有那么困难。
“陪亲该做些什么?”她渐渐恢复往日活力。
吟长走向窗边,外头明月高悬于空,两人的相处已经没了虚礼,陪亲该做的事,无非话话出阁前的家长里短,道道姐妹亲友的不舍之情,可惜她们之间没有这些往事可追忆。
“不如我们溜出去吧。”袭籽昕使着眼色低声道,她也不是安于庭院的人,夜色未深总不能对坐干等,不过提议之事离经叛道,因而也没报希望能获准。
“去往何处?”吟长听到正和心意的话顺水推舟问,一转身便看到了呆若木鸡的人。
“怎么不敢了?”她取笑言。
不敢还从未出现在袭籽昕的认识里,她上前拉住吟长的手向外走,觉得今夜来得真是值当,消了一桩惑事不说还多了个意气相投的朋友。
“鬼市未开,我们逛逛城中马市如何。”袭籽昕完全没有冒犯宫妃的觉悟,如好友一样与之挽手同行。
从前的赤离如今的都铎城。
今夜吟长对它有了新认识,马市之壮观不亚于阿定斯的奴隶场,占地广袤,人欢马叫,没想到城中还容纳有这样的景象,不禁喜出望外。
“没来过?”袭籽昕意外道,毕竟狄芯予入王城的时间不短,性情也不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以前太多束缚。”吟长畅快直言,宫闱生活着实压制得人闷郁,想到明日又要入宫不禁烦躁。
“这可有特别之处。”她接着问。
市中马如游龙,昂首嘶鸣,让吟长想起了自己的丹砂,不知它现在何处。
“看哪里。”袭籽昕指引她看向中心场地,随着一声鸣鼓十几匹骏马奔腾而出,人声鼎沸欢呼雷动,众人正在围观赛马。
只见抢得先机的还是熟人,他身后其余马匹紧追不舍,相差不过半个身位,赛况胶着几方相持不下,一时难分胜负。
“可有彩头?”吟长的目光收回,人们喧嚣的情绪与其说是比赛更像赌马。
“场中胜者可带走其余人的所有良驹,至于场外各自押注输赢天定。”袭籽昕朗声答道,她自小就喜欢热闹,及笄后成了此处的常客,与马为伍比和贵妇人小姐相处自在得多。
早前听说今夜要出场的新马尤为神骏,便忍不住来了,眼前一马当先的是轩宇文,当今王族为数不多的后裔,其无官无职闲散度日,领先之人是他倒真出乎意料。
“有中意的吗?”久违的胜负欲作祟,吟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既是有赌资的比试,想必不难参与进去,况且身边人熟门熟路定有渠道。
“你问人还是马。”袭籽昕不怀好意的偷笑,一双眼在人群中来回甄选,婚事丢了当然得重新定。
“都行,哪家有好货。”看对方不再为旧情所伤,吟长斩钉截铁道。
两人间的胡话,被旁边俊俏公子听去,吓得急忙退避开,生怕落入女匪之手。
见状她们的笑不约而同响起,这么合性情的女伴彼此都是首遇。
“来吧,试试身手。”袭籽昕说着走向一旁马厩,她长期混迹市中驯养的良驹自然不少。
马夫一见自家小姐,十分热络迎上前来,脸上的笑都快挤出褶子。
“小姐今日要牵哪匹?”他规规矩矩行礼随后出声询问,在其身后的一方马厩中停列着五六匹骏马,各个四肢矫健胸宽股齐。
“我要栗子给她桂圆。”袭籽昕道。
马夫立刻去厩中牵出两匹黑马,体型匀称毛色纯黑瞧着保养得极佳。
她伸手拉住鞍轻盈的翻身上马,武将之女果然名不虚传,回头看去目光炯炯期待吟长的表现。
名唤桂圆的马儿并没有圆滚滚的姿态,长相如同“梨形”见到陌生人半点不慌张,可见胆量出色,这便是最好的。
“呵。”吟长束紧袖口跃上马身,一声轻喝桂圆撒蹄奔出,避即行人跑向围场边。
袭籽昕紧跟其后。
首场比赛结束轩宇文赢了,来不及庆祝转眼看到场外不该出现的人,他拧紧眉不能过多关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吟长与之对视一瞬算打过招呼。
“你先还是我先。”袭籽昕驱马走近,下场赛事一刻钟后开始,今夜她们可逗留的时间不多,撑死也就两个回合。
“一起吧。”吟长招手说。
这次参与的人比上轮多了数位,使得本就狭窄的赛道排得满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