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起阴霾扫碧霄
长身上死穴,蓦然腹间刺痛一把红玉匕首完全没入血肉,他不可置信的看去,女子用来对战的短刃明明还在她手上,这炳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他猛然回头,夜色深暗的偏殿屋檐下一抹月白异常醒目,不禁怀疑此人是狄芯予召唤出的鬼魅,为何刚刚一丝人气都未外露。
此刻大祭司被刺中的伤口流血不止,方才不断躲闪的吟长见隙发力,短刀直割对方咽喉被权杖抵挡后,转向划过他肩周扯开道血痕,之后接连猛攻大祭司一再退让倒也没添新伤。
蓦地身后长剑出鞘,老者应对危机祭出权杖,却在两者碰撞的瞬间权杖震飞,吟长乘机凝神破解大祭司周身护持让他重跌在地。
御剑的身影并未停歇向着被围剿的禹之而去,这是吟长第一次看他用剑,似雪谷寒冰异常冷峭,更感受不到丝毫情绪。
“你们究竟是谁?”匍匐在地的大祭司挣扎着,他难以相信自己几十年的修为,连年轻男子的一击都抵不过。
听闻其声吟长收回视线,眼下还有重要之事得解决。
“是谁不捞您老操心做个交易如何。”
老者不再出声等着她继续。
“我放你走,但我要知晓何王后的遗骨所在。”
“蓬瀛栖地连叛出之人都这么重视吗。”大祭司跌仓的按住伤口,连坐起都十分吃力。
“是与不是我说了算,或许下刻我会觉得将你束于这地下宫宇更有趣。”地宫中有什么大家心照不宣,没受伤时大祭司不惧怕,但此时那必然不是个好去处。
“当初王后逝世,王上坚持将她葬入王陵待百年后合棺。”老者羞愤不已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
“滚吧。”吟长再不看他一眼,将视线落到殿外持剑杀敌的身影上。
有他加入局势迅速逆转,战场历练出的身手没有多余的花招只为取对方性命,不同于蓬瀛栖地中教导的仁爱。
不知为何那身影毫无感情的厮杀,吟长看得莫名压抑丝丝闷疼牵制住她的思绪。
见大势已去大祭司虚晃着身体赶紧逃离,刚踏出殿身后如九幽之地阴魂索命的声音再传来。
“您是不是有东西忘了还我。”
怎么会忘,插在腹间的那把匕首再进去一寸可致命,大祭司执掌赤离多年也是狠人,他将红玉一把拔出甩向墨发披肩青衣素颜的女子,拖着染血的步伐缓缓消失。
吟长接着血淋淋的红玉,若不是万不得已并不想凌瞿生在这里现身,上次遇袭后溯雪殿内外她皆设下阵法,何人潜入自己再清楚不过,因而借着阵势将他气息掩藏得更深。
眼前最后一名黑衣人毙命食尸蛊不知去向,禹之脱力坐倒在地胸前剧烈起伏,面前男子白衣墨冠皆齐整,倘若不是手中长剑还在滴血,真想不到方才进行过激烈交战,阿姐以前的事在蓬瀛栖地这些年从来不提,听她喊三哥应是故人。
主殿外亭台楼宇依然,吟长脚下的破败与他们那边赫然相映,许许月光下他不苟言笑,锋眉锐目,犀颅玉颊不再是当年模样,两人遥遥相对静默不语。
离开京都那夜她真的以为会死,所以匆忙逃走顾不上其他,之后有愧疚有怀念还有几分辨不明的情绪,几日来连连相见,对方都带着满满怒意,那点情绪似乎清明了些。
凌瞿生握紧利剑,数百黑衣人的性命在他脚下如蝼蚁,唯有废墟中那双眼望来的光彩可拨动死寂的心境。
突然一丝异响透过瓦石从地底传来,吟长收回目光看向地面,声响持续扩散如雪地滚球越来越大,接着残砖碎石晃动,她模糊的视线中三两毒虫钻出,须臾间数量成倍增长,不制止怕整个赤离内宫都难保,这里大多宫妇女眷可不像护城士兵那般身强体健。
她想起地宫内凌瞿生提过的水晶兰花地,在腐泽花下育毒物尤易滋生。
“别过来。”殿外两人也察觉异常,禹之刚起身就被喝止,但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完全无视阿姐警告仍在步步靠近。
吟长拧紧眉心,凌瞿生迎着她视线毅然决然走来。
“你方才唤我什么。”室外温度寒冷他的声音更冷,不惧遍布于地爬动的毒物,也不看四周凄凄夜色,得不到她的答案又问了一遍“你唤我什么。”
“三哥。”吟长轻启朱唇,因为不能暴露寰王身份,思来想去初识他是京都的三殿下就叫了三哥,再唤来倒很是亲昵。
“嗯。”他应答道与之前情绪些微不同。
地面上毒虫扩散出殿外,唯独绕开两人不敢接近,禹之跳上殿顶看着密密麻麻的虫蚁正吞食着地上死尸。
“阿姐阿姐,现在要怎么办。”他向着殿内呼喊总觉得里面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寻常,异地遇故人难道不应该是极其欢愉的吗。
“你去找若彤,一起护好赤离王。”
“好。”禹之转身离去,若彤不出差错已经在赤离王身边,现在最好的藏身所是昊晨殿,而阿姐这边有那神武的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