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非在蕊香非在萼
然离座起身在吟长面前莹莹拜下,眼中含泪泫然欲泣,玉软花柔言道“叶小姐,庆云今生已认定太子,太子也允诺择日向家父求娶请你成全。”
一个威逼一个哭诉倒真配合默契。
吟长仍不语,不是不想说只觉此番情景不知应答什么。
庆云默默拭泪,淑旸不满她的沉默疾声厉色道“太子妃可不是人人都坐得,叶小姐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吟长从小就是个欺硬怕软的主,庆云哭哭滴滴她便没了斗志,想想不过是个思慕心上人,怕他母亲为其另择婚娶的小儿女,可淑旸动了真怒往后不可能和平共处,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吟长自知身份无意高攀皇家,不过朝中贵女众多相信不止一人入了皇后眼,而仰慕太子之人更是不少。”庆云扯紧拭泪的帕子,不知不觉听她继续道。
“翁主往后总不能全都去求,您既与太子两情相悦想必不会执着太子妃位,做个妾也可与太子相守一生的。”吟长缓缓说着,眼里没漏看梅树下晃过的身影,这话答的滴水不漏,即把自己摘出去又将了庆云一军梁子结得不轻。
“你。”淑旸气得不轻拂袖离去。
庆云用满含热泪的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见说出此话的人并无丝毫愧疚,转头追着公主走了。
骂人就要直取要害一针见血,看着她们前后离去吟长才真正静下来,宫灯燃得正盛,她望着湖边梅树出神。
梓秋见公主与翁主回去,循着方向过来找吟长,在走近前见一人先到,待看清是三皇子就不再靠近。
吟长斜睨着沉稳走来的人,还是那般风轻云淡尊贵不凡的气派,不过眼下很是看不惯没好气说“戏看完了,觉着可还精彩。”
“尚可。”凌瞿生停在她面前也不介意对方未行礼。
吟长忆起今日宫内种种遭遇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你们家都以欺人为乐。”
他微惊却没动怒,风平浪静的样子看得吟长心里更不舒坦,接着抱怨“初次见面你算计了我,今又被皇后和公主…。”
余下的话没出口,宫中耳目众多到此已是失言,见她禁声凌瞿生眼中有赏识,怒急之下尚能审时度势绝非庸俗之辈。
小丫头变脸的模样他再次得见,转瞬对方便和颜悦色问“刚树下何人?”
“太子。”凌瞿生直接了当。
果然这一出是给太子演的。
“不知方才太子爷看到了多少。”她再道。
“不多,也就正好听到最后两句。”凌瞿生毫无隐瞒。
“那殿下呢。”吟长言。
“我更多些。”凌瞿生曰。
两人间的气氛蓦然静下,周遭本就僻远现在更是落花可闻,她揉着有点发软的膝盖慢慢转身准备离去,想想回头又认真与他说。
“此岸花香比之人流聚集歌舞升平处更芬芳,殿下慢赏臣女先告退。”她暗指人少的地方梅香更浓,赏景也好处事也罢,吟长都不喜欢复杂的环境,对于纷争更是敬而远之,日后待他也会一样。
前一刻言语肆意此下又复还礼数,他怎能感受不到对方传达的疏离,是决心今后都划清界线了吗。
一念生,凌瞿生执手敲上她额前,指力落到实处疼得眼前人泛出泪光。
“梅,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疏疏淡淡,无非香异,故己心不定尔,走吧我与你同行。”他不容人拒绝道。
“一起。”吟长质问,皇后刚向叶家示好他就公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不怕被冠上居心叵测的罪名。
“你我都不在宴中那么长时间,一前一后回去岂不更让人生出遐想,不如大大方方扯个路上偶遇的托词。”凌瞿生理所当然的说。
怎么回到湖心亭的吟长浑浑然然,她方才是决定与所有皇族中人保持距离,怎就被他三言两语轻易哄骗,现下旁人可不止暗自遐想而是明议揣测。
硬抵着众人探寻的视线,她怡然入座自赏梅株,淑旸方才受了气,寻着这机会当然要嘲讽几句。
“叶小姐,有何方法能与我们性子极冷的三殿下熟识。”淑旸嘴里问着她视线却望过左亭,意有所指。
不过走了一路,话都没说怎就看出是熟识,吟长不想木秀于林便解释道。
“公主,小女与殿下并不熟,您与翁主先离去我寻不着路,正巧遇殿下便求他带一程。”
主动邀约的是公主弃人独回的也是她,在场哪个不是名门旺族之女,其中若说没有弯弯道道谁也不信,对公主为人大家心中添了分小心。
淑旸自惠妃逝后,最先在宫中学会的是看脸色行事,适当的示弱比盛势压人有时更好用。
“本宫走时吩咐人等叶小姐,你没见到真是她们疏忽,幸而三殿下凑巧也在。”句句锱铢,想来公主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见风使舵的本事可见一斑。
比心机斗灵思可比欣赏高台上铮铮名曲、舞弄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