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裴空逐白了他一眼:“不急,等收到江迟暮的回信再说。”
洛成弃走过来与他们并肩坐下,完全没发现江砚微红的脸颊和裴空逐愤愤不平的情绪。继续问道:“我听说还是陛下的密信特意来召你回去的?”
江砚点点头。
洛成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听闻皇帝病重,这封密信到底是祭祀殿还是皇帝那边的?”
裴空逐:“祭祀殿与皇帝同穿一条裤子,如今计较这些有区别吗?”
“我说你,我不过是问一句,至于火气那么大吗?我也知道洛逢欲和皇帝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想多半是洛逢欲搞的鬼,我只是在想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罢了。”
说着,洛成弃一首搭在江砚的肩膀上,说道:“亏得我们江砚脾气好,谁知找了你这么个暴脾气的。”
话还没说完,在一旁的空空面对着他呲牙咧嘴。
他悻悻地收回手,对着空空骂道:“怎么,狼仗人势是不是?怎么他就能碰你家主子,我就碰不得?”
看样子空空就要朝他扑过来,吓得他赶紧拍拍屁股走人了。
裴空逐看着洛成弃的背影笑笑,凑过来要跟江砚说什么,但凑巧江砚却站起身:“我回去了。”
裴空逐刚要追过去,又被几个手下拦住了,非要跟他过过招。
等裴空逐进去房间时,江砚正趴在床上看书。
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裴空逐的床上,也许是之前受了伤还在恢复的缘故,再加上京中情况并不明朗,日日忧心着,他这些日子看起来有些倦怠。
裴空逐刚从外面回来,灰头土脸的,但他甚至都来不及清理,看到江砚这副模样,身心都有些蠢蠢欲动。
裴空逐一边脱去外衣,一边稍稍偏头瞧着他,目光里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温香软玉。可江砚并没有看他,自然也看不到他眸中的浮光金影。
江砚有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合了书抱着旁边的衣服往外走去,裴空逐立刻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沐浴净身。”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江砚原以为裴空逐说的一起是在河中或者是一个大澡堂里,没想到却是浴桶中。
而且还只准备了一个。
江砚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吧。”
裴空逐已经先他一步脱了上衣:“什么我先,一起不行吗?”
“这怎么一起?”
“可以。”
裴空逐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推了进去。江砚刚坐起来,裴空逐便扑了过来,温热的水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和脖间,让人觉得痒痒的。
裴空逐就坐在江砚对面,细心擦洗着身体,江砚看着裴空逐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细小疤痕,如同神明给自己的得意之作特意留下的印记,熠熠惹人动心。
江砚的手细细抚摸过那些伤疤,轻声说道:“很疼吧?”
江砚的手指很柔软,手指划过皮肤的时候带给他一种异样的触感。
他似是要落泪,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抿着嘴,含眉低首的样子,裴空逐看着他一副小姑娘的模样,实在很好让人欺负。
“该死!”
裴空逐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意识到自己自己心底那条欲望的蛇缓缓抬起了它镰刀般的头,他迅速移开了眼睛,吞了下口水。
江砚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样,意味深长地笑一笑,凑上去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水汽氤氲间,两人紧紧相拥,江砚的手指被泡的粉粉软软的,一股暖流从他热热的指缝流入裴空逐的身体,搭在他的心口间和他的心跳同频跃动着。
湿润和温热,滋养出一发不可收拾的浓情蜜意。
—
秦向隅坐在书案边翻着从洛逢欲那儿拿来的古医书。尽管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但还是一遍遍的读着那上面的文字,像是在借着这些字给自己以某种信念。
“祭祀殿一脉的血至纯至净,可除污秽,治世间百病。”
秦向隅的目光扫过最后一行字,心中默念着:“医治百病……”
夜已深了,管家进来替他收拾东西,从他换下来的旧衣服里掉出一个荷包,他捡起来问道:“殿下,这个荷包放哪儿?”
秦向隅头也不抬:“随便。”
管家想了想,掏出钥匙拉开了书桌最里边的那个抽屉。秦向隅的一些宝贝东西全放在里面。
秦向隅察觉到动静,朝管家收荷包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悦道:“收那儿做什么?”
管家反问:“这难道不是薛姑娘的一番心意吗?”
“心意?”
秦向隅走过去,从管家手里接过那个荷包,直接扔在正燃着的炭火里。
他的心意永远只能给一个人,一分一毫也不可能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