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过要娶你。”
秦深栀怔愣了一下,继而听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有时候我在想,若你不是大秦的公主,而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那该多好,那么我就可以不用管你愿不愿意,那怕是强娶回家,也要锁在我身边,日日宠爱着,呵护着,直到我放你走,你也不愿意离开。”
“可你不是。我也不能这么做。”段与适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外面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房中更加黑暗了。秦深栀觉得心脏里似乎盛着一碗浓稠滚烫的热汤,马上就要撕裂开喉咙喷涌而出。
但她开口却依旧是那么没有温度:“当年懵懂无知,过去的事情又何必重提。如今大秦与南宁交好,我只希望这份情谊能一直延续下去。”
“如你所说,大秦与南宁交好,你我为何不能?!”段与适咄咄逼问,但回应他的却是良久的沉默。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和任何动作。不知道这沉默持续了多久,段与适才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声音,那声音轻飘飘的,明明没有一点儿分量,可砸在他耳中却恍如惊雷般轰鸣。
“抱歉。”
儿女私情在家国正事面前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如今皇兄无心朝政,太子羽翼未丰,北留边疆战火连天,朝廷内外虎视眈眈,她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段与适轻笑出声,语气故作轻松道:“道歉做什么,我只是今夜闲得很,过来跟你叙叙旧罢了。好好休息,我再待下去恐怕要挨板子喽。”
秦深栀察觉到距离自己不过数尺的人站起身来,黑暗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紧接着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她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什么东西一样,但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
同样的夜,江砚和裴空逐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裴空逐靠近了点儿问道:“之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呢?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她?她不是死活都要跟着你么?”
江砚用手中的树枝拨了拨地燃着的火堆,瞳孔中印着萤萤火光:“我有别的事交给她做。”
裴空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江砚抬眼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就没觉得身上哪儿疼?”
江砚推算着裴空逐发病的日期,太医既然说他和江萦怀是一种病,那像江萦怀那般浑身疼痛的症状也该出现了,但裴空逐从未向自己提起过。
“疼啊,浑身都疼。”裴空逐锤了锤脖颈,实诚的回答了他。
江砚从怀中掏出那个小药瓶,正要上前交给裴空逐,却听到了身后传来江迟暮的脚步声。
“阿砚,止痛的药,你那儿还有吗?”江迟暮一上来就问他。
江砚攥紧了手中的那个小药瓶,点了点头。
江迟暮瞥了坐在旁边的裴空逐一眼,沉着嗓音说道:“萦怀需要。”
江砚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垂眸低头说道:“义父 ,你白日里已经给过他喂过两颗了。”
“我知道,但是他疼得受不了了。”
江砚还是摇头:“这药用多了伤身,叫他姑且忍一忍吧。”
“萦怀跟你不一样,他忍不了,如今疼得全身都是汗,你能感受吗?”
江迟暮说出口后有些怔愣。
江砚也愣住了,直直的望着江迟暮,一双清明的眸子中情绪瞬息万变。
江迟暮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他并不想那么说的。江萦怀卧病不起,连日来的搜索也进展全无,他心里确实是带着气,但他平时能够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也绝不会把气撒在江砚身上。
或许此刻真正让他生气的无关江萦怀的病情,也无关山洞的搜索情况,而是江砚连日来对裴空逐的精心照顾与百般迁就。
他也并不是要逼江砚交出那些药,而是一想到他把那些药用在裴空逐的身上而不愿交给自己心中就有压制不下的火气。
江砚低下头,江迟暮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