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化,但是对他来讲,不过是些小伎俩,他恢复得很快,顷刻间就将那群人碎尸万断。
因为,他吐进她嘴里的内丹弄不回来了,任他抱着昏迷的她引渡吮吸了多久。
内丹离体是大忌,从来没有谁活着弄丢过,一时之间,他也没有确切的办法将它再拿回来,他在杀或不杀之间犹豫时,她睁开眼喊了一句“快跑!”,就又晕了过去。
大概是药效过了,她醒来了片刻,又大概是承受不住体内的烈火灼烧,她又晕了过去。
他终究没有杀她,而是将她背下山细心照顾,打算另寻时机再取回内丹。
她一直以为当时他是中毒了,所以吐进她嘴里的鲜血才那样烫,顺着她的话,他说自己在那群人身上翻到了解药,已经没事了,她信了。
他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兴趣,内心孤独,毫无涟漪,那些想方设法要害他的人一个都没放在眼里,经此一事,头一次有了生活的目标——拿回内丹。
她是个随性又不思进取的女子,认识他之前,最喜欢帮她哥哥采药,认识他之后,最喜欢带着他四处去帮她哥哥采药,明明医术不在她哥哥之下,却从来没想过要悬壶济世。
以她自己的话来说,有她哥哥在,她完全可以好吃懒做又贪玩,她要连着她哥哥的那份也吃了玩了喝了享受了。
她可以帮受伤的蜈蚣接腿,也可以因为嘴馋射杀健康的兔子,助过幼鸟还巢,也猎过山鸡。
烤出来的山鸡在跟他介绍说‘这也叫野凤凰’之前还是很美味的。
在她眼里,值得分享的,大到宇宙天空阳光,小到蚊子被拍死之前吸了什么动物的血。
她总是玩不够睡不醒又精力充沛,带着他走遍了所有她认为好玩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
内丹是他自己吐给她的,即便当时他并不情愿,可后来他是心甘情愿的,即使没有当初的意外,他也会想办法渡入她体内。
他太想和她天长地久。
可是现在她已经气若游丝,大团大团的血从喉咙里涌出来,还放心不下,“泱泱是你......儿子,好好照顾他......”
步炎疯了一般扑打着她身上的火焰,“我知道,他是我儿子,你不要说话,坚持住”。
焱泱是他儿子,不分步炎和焱音。
步炎恨她,焱音爱她,从生物学上来说,焱泱的的确确是步炎的儿子,自家医院出的鉴定结果绝对不会错。
他也曾一度认为焱泱只是焱音的儿子,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身体,大概她也是怕他这样认为,才一直要跟他说焱泱是他儿子的吧。
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或许她留下来,根本不是为了要弄清谁想杀她。
引追魂蝶那次,他差一点要了她的命,鲜血喷洒在凤凰树下,零星的记忆闪现在大脑中,他确定了她于他的特别之处。
起腿骨那次也才仅仅只是疑惑。
大概那时她也知道了。
他能记起一些事来,她又未尝不能?
或许她早就知道,步炎就是焱音。
步炎以为是霑衣夺了他的心脏,和杨泱亲密虽然管用,可惜始终没办法彻底拿回来,他以为要在火鸟丧生之地由她心甘情愿地还给他,摊牌之后依然要扮演焱音,就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心脏。
却不料,心脏根本不在她身上,而那内丹,也是他自己渡进她体内的。
血焱久扑不灭,步炎声音哽咽:“冠我之姓,以你之名,杨......泱......泱,焱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一起好好照顾他,你张张嘴好吗?”
杨泱拒绝他渡回的内丹。
步炎崩溃,“我不要内丹,衣衣,你不欠我,我寻了你一千年......”。
不要丢下我。
他当真没有用过那支火羽。
后来她把火羽葬在了云集山荒坟冢,八百年后步炎带着人去挖出来,才又送给了她。
杨泱残缺的双手携着烈火捧上步炎的脸颊,拭去他眼帘下的湿润,“那我还欠你八百年,我喜欢满世界到处跑,以后换我来寻你,如果八百年后,我还找不到你,你就把我忘了,以示惩......”
步炎急急俯身,堵了杨泱未完的话。
衣衣,我忘过的,忘记过许多次。
可我不死不灭,岁月那样长,总有记起来的时候,到那时,什么是惩罚,我也体会过许多次,再也不想尝试了。
一番努力依然无法将内丹渡入杨泱体内,血焱不同以往的火,越烧越旺,即便有他护着,终究是凡人之躯,杨泱随时都有可能化作灰烬随风而逝。
步炎魔怔了,话中带血,“如果你死了,我会拿火情局给你陪葬,我一手将它建立起来,就是为了寻你,你死了,我会亲手毁了它,还有步家......”
“步家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