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引发的血案
上打去。
郑得福佯装吃力地接下了几拳:“长力气了,太子殿下最近习武没有偷懒。”
“那是当然,杨怀已经打不过孤了!”
郑得福眯了眯眼:“是吗?看来杨怀已经不堪用了,洒家把杨怀调走,换侯如海去东宫,怎么样?”
杨怀忙站了起来,强撑起精神,一脸的紧张和讨好。
郑得福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板着脸,抿紧了双唇,极不情愿的样子。
“父皇在里面吗?”江启岔开了话题。
听出了他的意思,郑得福沉吟不语。
“回太子殿下,皇上在与使者密谈,所有人都必须回避。”那个小太监上前一步,同时先知先觉地阻住去路。
江启挺起胸,下巴抬起,视若无物地朝前走:“侯如海,你让开,孤要去见父皇。”
侯如海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可江启完全没有止步的意思。
连他义父都对自己宠爱有加,这小子偏生不识趣,屡屡刁难。
呵呵,有意思,江启眼里闪烁着战意的小火苗,左嘴角饶有兴致地勾起,那张如玉的小脸放着光。
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侯如海惹着麻烦了,郑得福的浓眉拧了起来,禁军卫士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目视着远方,显得尽忠职守得很,宫女们集体后退了,直到靠了墙。
侯如海不得不又退了一步,却仍是阻住了去路。
江启继续向前,已经撞到了他的身上,鼻子贴上了他的前胸。
不过比自己大了三岁,长得那么老高,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真讨厌。
明明路很宽,他二人却非得挤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
眼瞅着侯如海应付不过来,郑得福怒道:“杨怀,你是怎么侍候太子殿下的?你怎么带太子殿下到这里,怎么将他领回去!”
杨怀缩头缩脑:“小人劝过了,可是太子殿下不听啊!”
江启愣了愣,杨怀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
是了,虽然事是他告诉自己的,又说借粮就亏了,匈奴人如何如何坏,老天爷降灾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也说过小孩不该管大人的事。
做人要光明磊落,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江启点了点头:“他就是个奴才,怎么管得了孤?这是孤的主意,孤想来就来,郑总管莫要冤枉了好人。”
任何人都想不通,形容猥琐,才能平庸,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的杨怀是怎么就入了太子江启的眼。
这家伙象是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上了太子,连皇上都撕不下来。
侯如海不敢跟他动手,说话间江启没有停止,步步紧逼,侯如海已经退到了门槛处。
他背后没有长眼,再退几步就该绊个倒仰,江启的嘴角噙着得意的笑,等着看他出丑。
侯如海这孩子有孝心,做为义父也不能看着他吃亏,郑得福将侯如海拉开:“太子殿下,里面在谈正事,任何人都要回避。你不要打扰了国家大事,到别处去玩。”
江启的眼珠转了转,直接往里冲:“里面没人了吗?这怎么行,孤要进去护驾!”
郑得福一把拎起江启的后脖领子,将他拉了回来:“御书房里没人能伤到陛下,你别闹了。”
江启象只被扣住壳的龟,双手乱扑腾着,极为不雅,口中混不吝地大叫:“放开,听到没有?你不能这样对孤!你们看啊,大内第一高手就是这样欺负人的,以大欺小,不讲武德!孤不喜欢你了……”
眼角的余光中,江启发现门内站着个异族少年。
他面色黝黑,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正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瞅着自己。
玩味的目光活象是在街上看耍把式的。
他不怕冷,皮袍只穿了一半,左半边松垮地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单衣,显得慵懒又随意。
这人通身没有一件配饰,但是皮袍簇新,单衣是一尘不染的白色丝绸。
不需要介绍,江启断定他就是匈奴来的质子木那塔。
见江启不再反抗,郑得福将他放下:“得罪了。”
江启醒过神,记起了此行的伟大目的,整了整衣衫,挺起小胸脯,昂起下巴,双手背在了身后,将狐狸皮氅穿出了全副铠甲的气势。
正在酝酿感情,江启看到了他手上掐着一朵大红色山茶花。
园子里别处的花全都谢了,唯有这一朵孤零零地硕果仅存,江启无数次想要将它摘下来,却忍住没有下手。
九月的蝉,经霜三年的甘蔗,原配的蟋蟀……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倒不需要名贵,只求稀有难得,这样的物件往往有奇效。
好比火狐狸皮,就是要比熊皮貂皮暖和,越冬的山茶花应该也差不多。
万一的万一,太医们突然研究出用这朵花入药,父皇的病就能好了呢?
哪怕不能入药,大冬天里看到生机勃勃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