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
臣哭天喊地,说什么先祖留下的基业就被这黄口小儿给糟蹋了,还有更甚者说些玄虚的话,说什么皇帝被妖怪魅惑了,更有大胆者直接指着萧谨瑜的鼻子大喊妖孽。可皇帝根本就不管那群大臣,跟着萧谨瑜屁颠屁颠地跑到香山去修养了好一阵子,一路关心各地的税收和田地的状况,看看当年的大红议题——秋江大坝的修筑情况,然后逮了一串贪官污吏,还挖到一部分黑市交易的暗线。当皇帝回宫审案子时,惊讶地发现这群贪污的官吏就是那些反对萧谨瑜入主香山的人,真是巧了,皇帝一边毫不犹豫地将这群人送到香山,一边去缘因寺为他们祈祷来世平安。
香山正殿的牌匾题着“上善若水”四个大字,笔锋清冽,虽然写着如水般的内容,这字却显得杀气满满,可见其书写者刀光寒水的心境。萧谨瑜走上主座,沐填云居右尊位,小皇子就坐在沐填云旁边,沐若跟着启后先去收拾住处。
“主子,乾瑜院的几位大人已经到了,现在让他们进来吗?”一个女人模样的男人出现在萧谨瑜身后,一只纤纤玉手扶上萧谨瑜的肩膀后被承前无情地拍下。
承前立马帮萧谨瑜拍拍衣服,好像粘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沂水,收敛点,别把怡红院里的那一套给带回来了。”萧谨瑜扶额。这位尽职的密探头子当年慷慨地进入怡红院展开情报网,如今偶尔回来就不复曾经的雄壮,变得......变得柔和起来。
沂水的眉眼转向沐填云,眼神立马亮起来,活泼地奔向沐填云,他不敢挨得太近,就站在大殿中央,细细打量着沐填云,复而面向萧谨瑜说:“这新来的公子好生俊美,王爷都快比不上了。”
沐填云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夸赞。
沂水又把目光转向沐填云身后,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躲起来的小皇子。沐填云可以感觉到小皇子在自己身后打颤。
“哟,小殿下,奴家这么久都没见到您了,您就不觉得寂寞吗?”沐填云看着沂水在自己面前妖娆起来,忍不住眯起眼睛。却又想到这位“奴家”是在对自己身后的小孩子发骚,不由得觉得有趣,于是索性把小孩子推到沂水面前,说了句:“如果你想成为我的学生,那就该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事物,如果这关都过不了,你就别想学别的了。”
小皇子突然停住了颤抖,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到了沐填云冰冷的脸色,为什么这个人只有在王叔面前才会降智,才会好说话,才会好笑。
“那是因为爱啊,小殿下。”沂水恰到好处地解答了小皇子的疑惑,“是因为爱,我才会因为见不到您而百般痛苦,而您呢,从不将您的真心分奴家分毫,果然帝王家都是绝情之人啊。”
“你...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是王叔也伤害过你吗?”小皇子鼓起勇气对上沂水的话。
上座的萧谨瑜突然觉得不妙起来。可小皇子仍然再说:
“如果是他伤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父皇说过,我不能学王叔的坏德行,你这样不就说明我跟王叔一样,是父皇眼里的坏东西,父皇就不爱丞儿了,就会不要丞儿了,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才不是王叔,我才不是坏东西。”
小皇子越说越激动,眼泪花儿都快迸溅出来了,话到最后还生生流下泪珠子,鼻头也是红红的,还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痛哭出来,好一个委屈小孩可怜巴巴的模样。
沐填云轻轻拍了拍小皇子的背,温柔地告诉他:“好了,乖孩子,回去坐着吧,你做得很好,剩下的就交给为师来帮你解决。”
小皇子马上以雷电般的速度窝回沐填云的背后,紧紧抓着沐填云的袖子不放。沐填云没有管他,站起身来向沂水敬了一敬,说道:“沂水先生好大的本事,对小孩子念念不忘。”
沂水立马回礼,并将腰弯的更低,说道:“仙师说笑了,这点本事奴家还是有的。”
萧谨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快打起来的两人,说:“都坐回去,沂水在议事后自己去戒律堂领罚,此番丞儿的胆识可算是有了长进,我这个坏东西王叔可不知道丞儿的辩论功夫如此优秀。”
小皇子意识到这祸躲不过,但还是委委曲曲地躲在沐填云身后,现在沐填云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萧谨瑜并没有多和小孩子计较,反正他也不求好风评,毕竟他逍遥王的名声就该烂。
“多说无益,沂水快点把他们叫进来,不知道在外面磕了几盘瓜子了。”
沂水立马去叫人。大概只过了半顷,便走来五个人,从样貌形象上来看,沐填云觉得只能用“五彩缤纷”来形容。
来者齐刷刷地跪在萧谨瑜面前,说道:“属下参见主子。”
“起来吧。”萧谨瑜淡淡地说。“大家认识一下,银杏谷来的神仙,沐公子。”
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沐填云,沐填云感觉一滴汗从发髻滑下,这炯炯目光有些灼人啊。接着萧谨瑜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示意他说两句。
沐填云从善如流:“各位好,在下沐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