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退演.风暴

接近黄昏的最后两场戏，是两人有台词接触的情绪冲击戏。为了搭配萍果身上的校服和装造，他们先拍两人冲突的戏份，再拍萍果转变人格的戏份。这对于萍果来说，无疑是一次大挑战。

方妮婷在礼堂后的化妆间里替萍果补妆，随口一说，“我看你今天的状态不佳，需不需要我跟他们说要你休息一下。”

“我没有大碍，不用担心我。”说完这段话，萍果才发觉，今天的状态可能真的影响到旁人。

方妮婷有意缓解她与李勤之间的关系，“其实李导他人挺好的，我在这干挺久的了，他也没有怎么说我，只是有时候犯毛病，需要出一下气，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无心的。”她也看见刚才两人在来礼堂后吵了一架，之后大家都不太敢招惹他们。

“嗯，我都懂的。这段时间是挺感谢你们，我也见识了很多，体验到从前感觉不到的快乐，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快乐的。”萍果说这话，是盯着镜子里唇红齿白的自己，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让方妮婷有点匪夷所思，还有点后知后觉的害怕。

方妮婷吓得停下手头的动作，看着镜子里像洋娃娃的萍果。“你的意思是？”

“之后的戏，我可能不能演了。我还是感觉我不适合演戏，我在剧里感知不到你们说的好奇和崇拜。”人一旦认定一种感知，也就真的会顺着她的思维，去实现她所认为的事情。

方妮婷小心翼翼歪头问，“是因为你跟李导太熟，而没有那种好奇的感觉吗？”

她的回答坦然，“或许吧。”

方妮婷彻底慌乱，“那你大概拍完这两场戏，就不拍了？你也知道我们剧组的难处，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称职还好相处的女主角，戏也拍得很顺，怎么就决定不拍了呢？”她是真羡慕那些拍戏拍到杀青，还能和好如初一起庆功宴的剧组，她怎么就没感受到呢？

“应该还会拍完后面几场，看我时间吧，最近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话顺着往下说，也就顺着去编没有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去忙，没办法顾及太多的谎言。

“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李导？”方妮婷再问，怎么前几日两人相处的还出双入对，现在就翻脸了？还翻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是，别多想，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自己不想再和他有瓜葛罢了。

“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原因还是要和李导陆姐说一下。”主要是怕陆姐不放人，说还没演完戏就走视为毁约，本来别人也是恩人，话也不能说的如此过。

“我会去跟他们提的。”听到这，方妮婷才知道萍果是真作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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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妮婷趁着帮萍果补完妆，出来茶水间休息一会儿的功夫，见到同样在茶水间啃着三明治的向明珂。无意间嘟喃了一句，“真可惜。”

向明珂看她愁眉不展，问了句，“怎么了？”

“萍果说，她不演了。”方妮婷也是为了与他找话题，便向他说。

向明珂险些没被噎死，嘴里还含着一半面包，“啥？真不演假不演？”

方妮婷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声音变得有些弱，“她刚才跟我说的，说很珍惜与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时光，说的就像生离死别一样。”话语间还带着点伤感。

向明珂的大嗓门，成功迎来同样在一旁休息的工作人员，他们凑上前一人一句。

韦叔先发表意见。“不会真被李导气走的吧。我看她刚才状态就不对，一定是因为李导。”

向明珂也寻思着，“我就说让他少说女演员，比萍果还凶的女明星都被李导骂走了。”

笗哥则扛着摄像机蹲坐在阶梯上，无脑地问一句，“你们有听到刚才两个人在更衣室，说的话吗？”

黑皮小哥站在笗哥旁边，手扶着栏杆，“没有，谁敢偷听啊，不要命啦？”

美术组的小妹在此刻弱弱地举手，“我刚去打水，无意间听见一句，像是李导临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说，说……”

向明珂看她说，说，说半天，“到底说的啥啊，真是急死人！”

美术组小妹：“我想起来了，说的你以后都是我的女演员。”

笗哥擦着摄像机的镜头，爷们又不拘小节的坐姿。“不会吧，李导强迫别人留下？还说以后都是？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美术组小妹笃定，“我猜应该是的。”

韦叔作为金句输出，这次也不例外，“害，别说是铁树终于开花，却又蔫了，就连我们的工作都保不住。你们说没有了女演员，我们还怎么拍啊？”韦哥眉头一皱，再小的事都是事。

向明珂手里拿着三明治，再不吃里面的酱就快要融化了，“都说了，让李导演独戏，自己扮男又扮女。”

方妮婷难得加入群聊，“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导是双性恋呢，还扮男扮女。李导肯观众都不肯。”

黑皮小哥私底下是个戏精，常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