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
李青颐这日拉着沫离讲述这半年的经历,从自己如何开始赚第一笔,如何将自己东西卖出去的经历都一一讲来。
李青颐指着大佛寺外一块空地:“沫离沫离,你看呀,当初我就是在那摆摊,东西卖的可好了,现在虽说不会摆摊,都是把东西送到各夫人和小姐府上,可现在还是会觉得夫人小姐们在我这挑挑捡捡买到合心意的东西,自己也很开心。”
沫离耐心听着李青颐说完:“嗯~”
李青颐习惯了沫离的少言寡语,反而觉得虽然遭遇了这些变故,但和沫离这样相处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李青颐随后拉着沫离去更远一点的树林,拉着沫离在一棵树下背对背坐着:“沫离你抬头看,我不顺心的时候,难过想哭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棵树下看天,我已经都试过了,这片树林里,只有这棵树下的天空最美。”
沫离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数不清的树,想了想开口:“你现在为什么难过?”
李青颐撇撇嘴:“果然还是沫离最懂我……”
而后双手抱膝,把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只是害怕……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爹爹和两位哥哥到底在生意场上得罪了谁。我家一夜之间被灭门,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管,官府不愿管,林府避而不见,沈府不敢管。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京畿营,原来是大家都看清了利害,知道我家冤情背后的事情不简单。我……我只是害怕……”
“青颐,那你……还查吗?”沫离紧张的将手放在李青颐肩上。
李青颐目无焦点的看着远方虚空处:“不知道,沫离,我以前什么也不懂,只觉得靠爹爹和两位哥哥庇荫衣食无忧,从来没想过以后,也没面对过这么复杂的情况。”
“是啊!”李青颐说着说着眼里又有了光,激动的向着沫离转过头:“沫离,我以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不会养活自己,不会做生意,更别提在生意上和别人斗智斗勇。现在既然我能走到这,还有了线索,那我为什么不能查下去,为什么要害怕这些坏人?!是他们害了我家,我得替爹爹和两个哥哥查明真相!”
沫离听完李青颐的话,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却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李青颐又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没有发现沫离神情的一丝异样,只顾拉着沫离的手自顾自的说:“沫离,我还要查一下水路和陆路财权现在在谁的手里,我这半年悄悄雇人跟踪过林府和沈府,发现他们经常派人进京递消息和账本,但进京后就寻不着这些人的踪迹了。我得进京去看看,看看这些账本到底进了谁的手里,也许这些事都和我家的仇人有关系。”
沫离听后低下头嗯了一声,再未说其他话。
当日,李青颐与周煦阳交代好临安城生意的诸多事宜,只说自己要去京城拓展生意门路,并未谈及其他。周煦阳也不问,答应李青颐为她照顾好临安城的生意,以后若需要帮助,他会随时去京城。
李青颐又托人去给陈芸熙递话,相与陈芸熙告别,毕竟此去前路未卜,且陈芸熙又在临安城帮她开销路、查消息,帮助良多。但陈府将人拦在门外,说自家小姐正在家中待嫁学规矩,不方便见客。李青颐说了些恭喜和离别的话,悻悻而归。
安排好了一切,李青颐觉得自己在临安确实了无牵挂。随与沫离商量好了进京路线,准备第二日启程。
第二日一早,李青颐带着沫离到书局账台前,将元修给的玉牌摆在了方伯面前,方伯一看玉牌,心道不好,暴躁道:“干什么?现在还缺银子吗?生意赔光了吗?”
李青颐笑嘻嘻道:“生意没赔光,要去京城拓展生意门路了,所以来取剩下所有的银子。”说完将玉牌又往方伯面前推了推。
方伯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面上却是不显,将信将疑道:“你都取了?姑娘家家的,也不怕被人抢了?!”
李青颐转头向沫离示意,只见沫离迅速出剑,账台面瞬间缺了一个角。
方伯:“……赔钱!”于是开始打算盘,住了半年,每天饭菜钱算你十五个同板,住宿费是……”
“方伯,给我四百两吧,剩余的就当吃饭住宿和桌子的钱。方伯,这次上京,我真的很需要钱。”
方伯见拖不过,李青颐确实是心意已决,叹了口气,从台面下拿出四百两的银票:“大通钱庄的钱,全大魏通用。”
李青颐开开心心道声谢,转头要走,方伯欲言又止的阻拦:“丫头,京城那地方不比临安,你要小心些!这玉牌要不你拿着,也许你危机时刻遇得到!”
李青颐笑着转头:“不用了方伯,此次进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你家的东西我就不带着了。还麻烦方伯帮我跟那位冷脸方伯道声谢,也说声再见,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又供我吃住,又点拨我做生意,也算是我的恩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李青颐向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