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拇指,才扬起脸,一双如杏的眼眸中浸泡着水气。
“主人不是说只喜欢阿玦一个吗?为什么还与别人成婚呢?”
祝行端的视线描摹着面前人的脸庞,掠过胡玦的眼睛,答非所问道:
“你说你原形是只狐狸,怎么生的一双小鹿般的圆眸。”
胡玦一愣,眨眼道:“主人是不喜欢阿玦的长相吗?”
“怎么会?”祝行端否认。
“那就好。”胡玦松了口气,忽然忆起方才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扑进男子怀里娇嗔道:
“主人还没回答阿玦,为什么要和别人……”
“阿玦。”
话没说完,胡玦被祝行端打断,以为对方是想避而不谈,表情一垮,刚欲开口,便听道:
“我与师姐相识在前,且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报答若你委屈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
说着说着,祝行端面色露出些不忍,像是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主人,阿玦不想离开您。”
泪水沾湿了胡玦的眼睫,她摇摇头哭泣,一双玉臂紧紧搂住祝行端。
“阿玦,你听我说。”
祝行端双手轻柔地捧起胡玦的脸颊,仔细拭去泪水,缓缓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无法给你名分,这对你不公平,你理应追寻更好的。”
“不,我不这么认为!”
胡玦胸脯剧烈起伏几下,抬手握住祝行端的双手,视线与对方相交,眼中没有半点闪躲动摇。
“之前那些话是阿玦任性了,主人对阿玦恩重如山,阿玦也要报恩,只愿一直留在主人身边做个随从,就心满意足了。”
“阿玦……你真的这么想?”
回应祝行端的,是女子踮起脚的一个亲吻,男子眼眸一沉,手掌贴上怀中人的脑后,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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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兴城内,依旧花天锦地、人流如织,冬日的风吹入这样热闹的街市,似乎都没那么刺骨。
与大多数闲游的人不同,路上有两个行色匆匆的身影,穿过人群,拐进一道宽巷中,停在一户人家前。
晏惊阑抬手,把掩盖许望去向的话又在心头过了一遍,才叩响面前的木门。
听到门后的脚步,他下意识地低了低头,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来开门的杨年年。
门开了,被仆妇搀扶着的杨年年看见晏惊阑,眼睛一亮,忙道:
“晏公子,快请进,咳咳咳……”
“我带我表兄来医治岁姑娘了。”
踏进院门,晏惊阑抬头望向咳嗽不止的杨年年,有些道:
“年姑娘这是病了吗?”
“老毛病了,不妨事,麻烦公子去瞧瞧舍妹吧、咳咳……”
杨年年摆摆手,望向晏惊阑身后的清俊男子,秀目猛地睁大半分,咳嗽愈发激烈起来。
晏惊阑刚想介绍夜安隐,杨年年反应让他愣了须臾,回神后一时语塞。
他刚刚才想起,之前夜安隐扮做花娘潜伏的地方就是云琅楼,而杨氏姐妹之前也是云琅楼的人,当下双方毫无预料地相见,实在尴尬。
“在下夜安隐,见过姑娘。”
夜安隐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杨年年周全地行了一礼,然后道:
“请问病人在何处?”
“啊,在东厢房。”
杨年年脸上还有些震惊,指了指杨岁岁卧床的房间,见夜安隐提步走去,忙问道:
“夜、夜公子,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只见夜安隐回头道:“准备些热水就好,我要的时候再端进来。”
说罢,便进了屋子。
“姑娘。”扶着杨年年的仆妇开口道:“您和这位公子去堂屋坐着歇息,剩下的活我来操持。”
“多谢张婶。”杨年年感激地笑笑,对方这段时间照顾自己和妹妹十分尽心,有她帮忙再放心不过了。
晏惊阑跟着进了厅堂内,刚坐下,便听杨年年向自己道:
“晏公子,奴家有话……可能有些冒犯,还请恕罪,不知那位夜公子可有兄妹?”
杨年年这话自然是觉得云琅楼中的“鱼墨姑娘”与夜安隐太过相似,遂有此问。
“没有。”
见晏惊阑答得斩钉截铁,杨年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言道:
“晏公子,许郎有和你说过他去了哪里吗?”
晏惊阑听到这话时,手脚似一瞬间被冻住,僵硬的不行,他不敢开口,怕语气被听出破绽,只是盯着屋内的碳火炉,摇了摇头。
杨年年不知道许望和晏惊阑同行,只是随口一问,加上病着精神不济,没注意到后者不自然的神色。
她向后倚在椅背上,有些疲倦但开心道:
“许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