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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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也掏出一对大锤,二人警惕地聚到箱子旁边,四只眼睛来回扫视着周围,可除了林木飞鸟,再无其他异状。
能在两个修道者眼皮子下杀人,还不会被发现,这凶手该是何方神圣?
曹枚想着,背上冷汗直流,他相信杀人者不会离开,而是潜伏下来,等待下一次时机。
此刻就像被毒蛇盯上,且他们连黄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如何挡得住那样诡异的攻击?
可任二人提心吊胆半晌,灵息都探查不出方圆几里内有其他气息。
难道那人已经离开?
曹枚握剑柄的手仍不敢松懈,他目光来回梭巡,又一次掠过黄素的尸体时,眉头一皱,靠近半步,低头仔细打量。
黄素面朝下,后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从一个极小、极深的伤口渗出的,身体表面再无伤痕。
脖子后的致命伤?是如何造成的?
回想到一开始黄素坐在马车、靠在箱子上的姿势,曹枚脑内有什么想法闪过,下意识抬头看向黄素靠在箱子时的位置。
箱木连接处的缝隙本该拼合紧密,但一个圆孔落进曹枚的眼中。
可尚未等他理出成形的线索,眼前却一暗,接着天光大亮。
曹枚想转头问张南,明明是白天,林叶也未挡住日光,为何天色会暗?
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了。
啪嗒两声,曹枚眼前趟过一道红痕,他摸了摸,眉心多了个血洞。
隐隐约约地,曹枚想起方才箱子缝隙处有道光束射了过来,这光太亮,以至于他下意识的闭眼,眼前景象都黯淡一瞬。
人生经历走马灯似的跑过,最后一刻,曹枚止不住地想:好亮的光。
林间,车马前,寂然无声。
张南看着曹枚倒下,整个僵在原地,手中武器掉落在地,硕大的身躯抖得跟筛糠似的,腿间温热流下,竟是被吓得失禁。
“嘭——!”
伴随着一声响,箱子顶部从内掀开,一个身影从中摇摇晃晃站起来。
张南不等看清那人模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只喊饶命。
箱中站着的人正是晏惊阑,前几日被迷晕,再醒来发现自己被装在箱子里,旁边还躺了几个昏迷的人。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破箱而出,而是在颠簸的箱子里恢复体力,那迷药劲不小,若非修道者体质迥异,很难半路就清醒。
期间,晏惊阑断断续续听到三人交谈,也用灵息探到几人修为没有高过自己,才在刚才出手。
说来也怪,曹枚和张南也是修道之人,竟没有发现箱内有人醒过来,这个疑问晏惊阑在此时看见箱子外部,才发现了答案。
这箱子外部竟和当年雨夜破庙中,关着杨氏姐妹的箱子一样,外面能阻隔灵息查探,也因如此才没有被发现。
晏惊阑沉着脸,站到磕头的张南身前,冷声道:
“我问你答,若有一句虚言,你应该知道后果。”
“前辈请讲。”张南战战兢兢道。
“你们是幽荧宫的人?”
此话一出,面前人如遭雷击般呆住,过了会才连连摇头,涕泗横流道:
“我…我不能说。”
虽然问出这个问题,晏惊阑已经是有答案的,但张南不愿吐露的态度,让他愈加气恼,一把摄过曹枚的短剑,想将人劈了。
但动手前,晏惊阑想到了什么,剑尖不再向前,问道:
“你身上有禁制,说了幽荧宫就会死?”
“前辈英明。”
张南得了生机,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是。”
几番问话下来,晏惊阑大致了解了情况,原来万寿安乐教是幽荧宫打的幌子,在很多地方行骗,而且专门盯着年轻的外地男子下手,将人迷晕绑走,这样就算失踪,短期内也发现不了。
“和我被一起被迷晕的有二十来人,这车上只有四人,其他人是被你们同伙拉着的?你们同伙呢?”
“没同伙。”
张南答,见晏惊阑明显不信,赶忙解释:
“我、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只要元阳未泄的男子,其余的……其余的已经被处理了……”
闻言,晏惊阑一愣,很快明白了“处理”是何等结果,拧着眉抬脚踩断了张南一侧的肩膀,问道:
“江兴失踪的那些女子,也是被你们掳走的?”
张南杀猪般的嚎叫被晏惊阑的冷睨和问话掐断,他暗暗叫苦,却又不得不说出会让面前人更加愤怒的答案:
“是、是的……不过小的没有参与江兴那边的事,小的被哄骗才做下蠢事……是头一回干,前辈饶了我吧。”
晏惊阑冷笑一声,算是对这拙劣谎言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