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适才叶娘挑战成功，跻身守山弟子之列，便见远方空处，一座峰峦拔地而起，须臾成形，这山便是归叶娘所属，命名为“栖暮”。

“你认识叶师姐？”

晏惊阑听到这提议，并未拒绝，而是语速略快的问道，见司流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后干咳两声，点头应了对方同行的提议。

“这么迫不及待，莫不是对叶娘有意？”

这话将晏惊阑呛住，忙摆手道：“并非如此，只是今日见到叶师姐英姿，心生敬佩，没想到能有机会结识，不免有些激动失态。”

“那便好，叶娘带个黑面具，说不定长得像个夜叉，羞于见人。”

晏惊阑眉毛又蹙起来，不赞成如此议论他人：“师兄这话有些欠妥了……”

“我就开个玩笑。”司流水将话打断，对着晏惊阑挤眼道：“还说没意思，可听不得说叶师姐的坏话。”

见识到什么话从司流水口中都能变味后，晏惊阑嘴角直抽，又说不过对方，索性低头看路。

“说实在的。”

司流水突然一改散漫态度，语气带上几分认真道：“最好不要和叶娘走太近，她不是个好人。”

“叶师姐行医治病，明明有仁德之心，怎就不是好人了？”晏惊阑沉着脸反驳，心道司流水是不是和叶娘有所过节，才说出这般言论。

“对于她那种人来说，生死不过一念之间而已，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在救你，而不是害你？”

晏惊阑听来毫无道理，可似乎又意有所指，第一眼看见叶娘时虽感到奇怪，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其生出恶感，顾忌司流水的面子，没有再争辩什么，又将头低了下去。

司流水如何看不出晏惊阑神态下的表态，明白接下来再怎么语重心长，也是白费口舌，脸上竟真切流露几分怜悯，摇头背手，叹息不止。

晏惊阑则因对方收回放于肩膀上的手臂，默默长舒一口气，顺便不动声色拉开两人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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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门内不设传送的法阵，因而弟子想到其他峰峦，皆需自行前去，不过晏惊阑已在经纶塔习得纵云术，不必走主峰下山再上山的冤枉路。

然而晏惊阑咒语念到一半，被司流水打断，后者表示信不过他的带人纵云的技术，坚持要用走的。

“……会浪费不少时间。”

晏惊阑的眼睛很干净，特别这两年入道修炼后，气质更加内敛，便掩盖了棱角上的锋锐感，但此时眉眼间郁结起不耐之色，便带上了一丝攻击性的凌厉。

“那么着急做什么？叶娘这会儿估计忙着呢，刚成为守山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庆贺、想搭个关系，走到时那些人就差不多离开了。”

司流水自顾自走着，顺带伸了个懒腰，对身后驻足皱眉的晏惊阑招手，笑道：

“不是吧？年纪轻轻的几步路都走不动？”

深吸一口气压下性子，晏惊阑抬步跟了上去，不停告诉自己：

司流水是你师兄，而且还能未卜先知，说话做事有他的一番道理……啧，若不是想结识叶师姐，谁要理这个神棍。

可他没想到的是，司流水说走就真的是走，连轻功都不用，沿着山道悠悠而行，像是来踏青游玩的。

就这样不疾不徐的速度，司流水还时不时将衣摆一甩，席地而坐，美名其曰“累了要休息”，好几次晏惊阑盯住地上嗑瓜子的家伙，后槽牙差点咬碎。

离开演武场时还不到正午，日色偏西时，二人才至主峰山腰处，这时司流水又往地上一躺。

晏惊阑无名火起，也不管什么尊重师兄的礼数，仗着自己修为、身形都高司流水一头，上去就将人夹在胁下，掐诀登云飞掠而去，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惨叫哀嚎。

不多时，便到了栖暮山，停在罩子般的护山大阵前，晏惊阑按下云头，将司流水放在地上，然后头上挨了一巴掌。

晏惊阑揉着后脑，看着司流水脸上一贯的怡然散漫，瞪向自己目眦尽裂，却双脚直颤，不得不靠在近旁的树干上。

觉得扳回一城的晏惊阑，嘴角勾起得逞的坏笑，学着对方之前的话道：

“不会吧？身康体健的乘个云就吓成这样？”

“我都一百多岁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懂不懂敬老啊！”

司流水大声嚷嚷，精神却不像个百岁老人，当然祖窍筑基的修道者寿数一般都三百年往上，现在还是非常年轻，不过是在“倚老卖老”罢了。

就没见过这么为老不尊的。

晏惊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等对方又宣泄了几句，正欲扶人，身后阵法发出声响。

回头一看，阵法张开门道，显出山路，一个人向晏惊阑和司流水的方向而来，面具遮挡容貌，宽大衣袍掩盖身形，正是叶娘。

“师弟晏惊阑，见过叶师姐。”

晏惊阑连忙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