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天从检测室出来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有了变化，季霄白不再各种试探韩朔言是不是被人穿了，态度明显软了很多，有时候甚至会无意识地撒娇。韩朔言第一次听到他随口喊了一声老公的时候，惊得笔都掉地上了，季霄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也是一副吓到了的样子，然后恼羞成怒地否认，说自己只是嘴瓢了，喊的不是老公。

这段时间季霄白出去上班后，韩朔言就一直在家里学习，甚至和狗子小憨从两看相厌变成了惺惺相惜。

韩朔言觉得他和季霄白进入了热恋。

比如说现在，饭后老婆躺在他怀里看文件的场景他之前想都没想过。

季霄白拿着电子平板要跟韩朔言分享信息，在沙发上换了三四个姿势，最后直接挤到了韩朔言怀里，韩朔言的手搭在季霄白的腰上，轻轻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觉得无比舒适。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季霄白说。

嗯？韩朔言得意忘形地蹭着老婆头上晃晃悠悠的呆毛，根本没听清季霄白刚刚说了什么，他一脸不明所以，明白什么？

看到韩朔言迷茫的样子，季霄白知道了这人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气不打一处来，支起身子敲了韩朔言的头，说：“合着我说了半天，是在跟空气说话吗？你在干什么？”

韩朔言没敢说，在想你。

季霄白狐疑道：“是不是耳朵被打坏了，要不要再找老陆给你检查一下？”

韩朔言连忙摆手，说：“别别别，我刚刚只是走神了，你再说一遍。”韩朔言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个倒霉催的老陆。

“我说的是你出事的情况，这几天我在局里整理了一些资料，现在我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你说一下。”季霄白在电子平板上点了几下，客厅浮现出了一个虚拟屏幕，季霄白点开了第一个文件夹，里面是韩朔言详细的住院报告和身体检测数值。

看着季霄白的神色，韩朔言也正经了起来。他快速浏览着这些信息，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的思维能力和记忆力还是顶尖水平。季霄白没有出声，静静地等韩朔言看完。

现在科技很发达，韩朔言的外伤在住院的第一时间就被治愈了，但是韩朔言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好几天，仪器记录了韩朔言每天的身体状态和能量波，韩朔言看着这些数据，有点不确定地问道：“能量的波动峰值与穿越产生的时空涟漪有点像，所以你才怀疑我被人穿了？”

季霄白点点头，说：“对，但是第二次检测，又恢复正常了，所以我们觉得，是伤你的人使用了记忆清除术。一般这种技术，要么是系统带的金手指，要么就是局里的人为了维护现有世界的法则，对普通人使用的手法。”

韩朔言食指摩挲着下巴思考。故意为之的失忆，自己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让人闭嘴的方法有很多，对方不灭口，只是清除记忆，确实有点耐人寻味。他点开了第二个文件夹，是一份立体的地图和勘测报告。

他说：“你跟我说一下，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情况。”

“那天我任务完成，回程途中返航器出现了偏差，我查看情况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人，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就耽误了一下，随后发现有异常能量波。”季霄白说。

他没有细说的是，当时遇到的小麻烦是他勘测地形的时候被几个大叔骚扰了。

“他们看起来面黄肌瘦，嘴里说着古怪的话，听起来像古汉语，身上穿的却是现代的衣服。”

一开始他们对季霄白的态度特别恭敬，但是看出来季霄白不是当地人之后就开始言辞猥琐起来。季霄白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表情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小混混，没想到随身携带的勘测仪器报警了，显示这些人身上有携带能量石。”

“走私能量石？”韩朔言这几天也了解到了，能量石是驱动世界树的能源之一，国家禁止私自贩卖、交易能量石，但是能量石需要特定的设备才能启用，普通人只会以为这是常见的小石头。“但是你说他们讲的是古汉语？”

“对，有人在非法采挖能量石，因为使用大型开采设备会被卫星检测到，所以用的全是人工苦力，采用的也是最原始的方法。这些人身体条件并不是很好，他们都是从饥荒年代穿越过来的，采挖能量石并没有工资，只能混口饭吃，有吃的就能干到死。”季霄白挥动手指，屏幕上展现出各种现场拍摄的照片。

韩朔言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他摸了摸头，说：“看这个规模，开采点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这次找到的地方只是他们的窝点之一，因为信号比较弱，所以找了两天才确定具体位置。”

韩朔言脑海中浮现出几张画面，但是太快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捕捉，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听。

“我们摧毁了工厂，但是这些苦力大部分都不愿意回家，于是跟着工厂老板与我们死拼。”季霄白叹了一口气，说：“也是，他们本该死在饥荒中，工厂老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