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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眠拉下他的领子在他锁骨上狠狠啃了一口。
池珩用力推他的头,“我是你哥没错,但我是人!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可以提意见但你绝不能干涉我……呃……你再咬我把你……”
他清晰的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咬碎到了嘴边的狠话咽回肚子里,只听他捂着耳朵无助地说:
“我难受,我胸口堵得慌,好闷,耳朵好吵……”
“眠……眠眠!”
“你能不能——”
“好我……对不起,我不想那么说话的我就是……”
“不要说话——”
池珩明显的感觉得到他在发抖。
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于他而言可怕的想法了,他不敢提,更不敢听池眠当面说出来,他怕他也跟着疯了把他弟扔出去。
池眠趴在他身上强忍着难言的痛苦,死死的抓着他哥的胳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偶尔抽泣两声,池珩沉默着给他一下又一下地拍背当做是安抚。
“考试别去了,我给你请了一周假。”待他稍微好一点后池珩低声说。
池眠咬着他的衣服没回答,等他从他哥身上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像被遗弃的小动物,时不时沙发上还会滴落一滴泪,池珩端着炒饭坐在旁边,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迟迟等不到他张口。
“能吃点就先吃点,吃了吃药。”
池眠仍跟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除了眼睛和睫毛时不时地在动以外,就没有过任何动作。
池珩内心矛盾,奈何他弟弟就是他弟弟,现在这副憔悴模样看得他心梗。
“乖,眠宝,面包?”池珩径直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如往常一般带着微笑摸他的头,接着理直气壮的瞎编,连哄带骗说:“吃饭了啊,你不吃那我俩都饿着,我先声明了,我胃比你还脆,一顿落下都要受罪。”
池眠将就吃了一点就不要了,说是没食欲。
“等你心情好了,我就答应你不跟其他女生打交道了,专注于照顾你一个人,行不行?”池珩说这话的时候底气都不怎么足。
绝对不能把他弟送出去,也不能将就他弟放弃未来,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一面照料他一面小心翼翼的安排自己的事情。
池眠静默着。
池珩头疼的跑到房间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不是我弟,是我,我他妈心理都有问题了!你说的这个屁方法卵用没有,我都要把我自个儿搭出去了!”
“是,他不准我谈恋爱,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非要谈女朋友不可!”
“顺从?我凭什么顺从他,我他妈是个男人,一个恐同的男人!就算是他,是我弟弟,我也觉得恶心!”
为什么非要在他生日这天发生这种事!
打完电话以后,客厅里的行李箱、沙发上的书包都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他弟弟也不见了!
池珩气的往墙上撞。
狗崽子是不是真的非要跟他过不去!
池眠坐进出租车里,开窗吹着疯狂往车内灌进来的风,目光涣散地看着外面移动的飞快的楼房,眼角有些湿润。
“我是你哥没错,但我是人!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他妈是个男人,一个恐同的男人!”“就算是他,是我弟弟,我也觉得恶心!”
他想,他的一生本该如他膝盖上的漆黑书包那般黑暗,池珩的出现就像是暮色里为数不多的闪闪发光的星星,他虽看得见,伸手却遥不可及,他只配观望,不配触摸。
他愿意把自己捡回去就已经仁义至极,而他还在奢望着别人拥有的东西,无尽的贪婪包裹着他,毫无底线。
“同学,学校到了。”
池眠回神,掏钱笨拙的打开车门,若不是司机追着他喊行李箱忘记了他就已经进校了。
他的步子如他人一样,忧郁崩溃,摇摇欲坠。
他本该让秘密深藏于心,将汹涌的爱意深藏于平静的海面之下,可他哥最近的举动和他如今身处的环境令他惴惴不安,甚至令他恼怒。
既渴望池珩的一直陪伴,却又做着随时会离开他身边的准备,他不安,他惶恐,他害怕,害怕他接受了别人,而自己沉溺于幻想出来的美好里,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悲鸣。
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深渊里被拉出来,他不要再被推回去。
所以他想要干涉,想要断了他哥的念头。是你把我捡回来。你就得对我负责,对我的心动负责,你是我哥,就只能是我哥,就不能是别人的任何人,他疯狂地想。
这些想法令他冲动,造成了目前难以挽回的局面。
“爸爸!哗——吓到没?”池眠从桌底下突然钻出来吓唬他。
池眠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言潇撑着下巴,耷拉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