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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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山：怪我，小孩儿冲下楼的时候我不应该摁着你不去追。

银映：T-T

银映：我去把人找回来。

对面没再回，银映关了电脑起身，跺了跺发麻的双腿想回房间放下电脑就出发，听到走廊越发清晰的奔跑脚步声后又立刻停下脚步。

他以为是谁急着上厕所，于是非常礼貌地退到一边让路，无奈地抬头去看。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爱斯基摩人。

冲到他面前的原山穿着繁复的三件套。红卫衣外面是表面光滑的冲锋风衣，套了两件，裹得厚重，手臂鼓起一圈，修身的火色西裤扎在一双雨靴里，还缠了一条围巾。

顶着金黄色头盔的原山左手口罩右手护目镜和手套，没手拉人，索性双臂打开拦住银映前路，一身喜气洋洋特别瞎眼，他阻止说：“不许走！”

“……”

银映以为家里藏了个圣诞老人，纳闷了，“你没睡醒？要把自己闷死？”

原山啧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戴上口罩、护目镜和手套后，双手总算有空去扯人脸颊了：“滚蛋，老子现在很清醒！”

银映艰难地嗯了声，一口大白牙合不拢嘴：“索、以？你穿这样？”

“刚刚，外面刮起了沙尘暴。”

“嗯，嗯？”

“你身体不好，”昏暗的声控灯下，原山的一双诚恳认真比什么都亮，他揉了揉了他被扯红的双颊，轻声说：“就别乱跑了。我去把小孩儿找回来，听话，待在家里睡一觉，好吗？”

沙尘暴一来，往往要嚯嚯他们荒野中的科研所足足三小时以上。

银映反反复复地浅眠，没会儿就被撞击玻璃的风声惊醒，等等勉强昏沉过去，再忽然惊醒——折算下来他已经近一天没安心地合过眼。

守在大门边，他捞过手机，给原山发了句：还好吗。

迟迟没有回复。

银映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总觉得不太对劲，精神像混入了浆糊，完全凝固不起来。再断断续续眠了几轮，天亮了，沙尘暴逐渐弱化，外出的两人始终没有回应。

在银映第五次看手机的时候，他心头猛地一颤，忽然抓着风衣起身，身后却有一股拉力把他拽回原地：“银哥！完蛋了怎么办啊！”

银映倏地抬头，眼皮猛地一抽：“怎么了？”话一出口，声音嘶哑得很，是一整天未进食喝水的惩罚。

果然，架着一副圆框厚眼镜的女生吓一跳，连忙催促他说：“银哥我我我马上去给你倒杯水，你嘴唇好白！”

“……不用，你先说说怎么完蛋了。”

“啊？好吧。”圆眼镜女生斟酌着说：“就是我刚起来，脑子还没清醒嘛，然后老板突然袭击给我打了通电话……”

“你接了？”

“……嗯。然后老板先问了我几句日常和研究进度，我潜意识都谨记着咱们要掩盖一下小孩儿的火箭锋芒，所以答得规规矩矩，结果……”

银映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尽管内心的不对劲越发浓郁。

“结果老板……他防不胜防抛出来问我小湛现在在哪儿，我一顺嘴了就跟他说小孩儿昨天自己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女生丧如考妣，说着说着眼泪莫名其妙就下来了，“老板最后很诡异地轻笑了一声，什么也不说就挂了电话！怎么办啊银哥，我发毛了，我怕我就这样搞砸了大家两年多的打掩护，老板……X先生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啊！！”

“嗯，我知道了。”银映走到木柜前捏起一张纸巾递给她：“先擦擦，然后去洗漱了，叫醒大家全体紧急开会。”

“……好！”

确定好集合时间，银映争分夺秒冲了个澡、洗漱整理自己一番，不忘泡了杯咖啡提提神，半小时后坐到主持位上已然冷静淡定：“根据我们之前定下小湛的每日汇报进度，目前为止他在X先生眼里就是一个有天赋但需要时间培养的【值得等待种子选手】，对么？”

“是的银哥。”

圆眼镜女生汪淼儿开会前和伙伴们说了早上的事，已经把自己说强大了。

她身为银哥的助手，坐在电脑前顺着他的节奏，鼠标紧跟着一刻不停地点来点去，各种观察报告、数据折线图甩上投影仪，没一会儿各部门迅速扫一圈没发现错漏——也就是说，他们发上去的汇报资料没有问题，小湛屿出乎意料的成长速度在打掩护下并没有过分出彩。

没问题没破绽。

所以，老板早上到底在诡笑什么？

对此，一天到晚不跟原山抽一轮鞋底、嘲讽怼他就浑身不舒服的死对头，暴躁女生柯贝贝啧了声，开拓了一个新思路：“也许，老板是在嘲讽小湛……这么久才这么点儿的成长进度，还敢跑出去玩儿，简直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捣蛋鬼啊？？”

“……”

别说，根据他们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