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什么怎么样？”沈季淮瞥他一眼，嘴上动作不停，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串肉。

这盘吃完，苏盈又推着她哥把新烤好的肉串递给沈季淮他们俩，盘中的肉火候刚好，连辣椒面都细心地少放了一些。

农家乐的室外灯光都靠着挂在电线杆子上的两个大瓦罩黄灯泡，小飞虫在灯光下飞来飞去，灯泡里装的是老钨丝，灯泡壁有些被熏黑，姜黄色的暖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确实是很惬意的氛围。

宋融拿起新鲜出炉的串，在盘子里狠狠沾了点辣酱，含糊道：“你从来身边都没跟着人，叔叔突然给你插进来一个，我还以为……”

沈季淮顿了顿，“民大研究生，人家要进公司当经理的。”

宋融鼓了鼓腮帮子，有点摸不清他季淮哥对这位助理的心思，干脆不再问下去，只默默吃串，琢磨着把季淮哥不在的这段时间，圈里所有的八卦趣事都告诉他。

思来想去，他从角落里找出来个不起眼的、但沈季淮一定在乎的小事。

他也学的沈季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端起搪瓷缸子抿了一口扎啤，“前几天林家的分公司出问题了。”

沈季淮耳朵一动，没吭声。

宋融又接着说：“是林家二儿子林鸿光手底下的公司。”

沈季淮眨了下眼，淡定地接着吃串，猪肉串没了就啃玉米，一大棒的那种，烧烤味好吃得不行。

宋融：“说是那块地皮本来是徐家的，那家小儿子你也认识，可那块地有点特殊，林鸿光也要抢，他俩签了对赌协议，林鸿光赔的底儿掉，现在估计正跟家关着呢。”

沈季淮还是不吭声。

讲八卦自然是想获得对方的反应，谁想接收方跟没事人儿似的，那真是没意思到极致了。

看宋融精气神都落下来了，沈季淮才终于开口，“我知道，我给徐小三想的招。”

宋融：“……”

宋融：“你那阵不是在国外漂流？”

沈季淮：“顺手的事。”

宋融张了张口，“那季清泽知道吗？”

沈季淮又是一贯轻飘飘的样子，“原来不知道，现在可能知道了吧。”

宋融把搪瓷缸塞到他手里，又把自己的缸子端起来，和他碰了碰。

“你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当时在国外都快饿死了，现在怎么样？人家画也不画了，梦也不造了，安心在家相夫就差教子了。”

沈季淮白他一眼，“时光能倒流，我肯定选你。”

宋融先是一愣，随即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真的吗，哥哥？”

沈季淮：“恶心死了。”

两人吵吵闹闹了有一阵，月亮从天上划了条曲线，山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小葱也都被人薅的差不多，估计店家又得重新种一波。

晚上睡觉也是大炕，东北风农家乐，睡得人腰板都溜直。

睡到半夜，沈季淮实在硌得不行，借着月光跑了出来。

明明之前没钱睡纸壳子的时候都有，晚上随便窝在水泥地上睡一晚上，早上九点骑车去学校上课，还能有精力和教授说声hello，现在睡个炕还不行了。

他摸出手机，在院里找了块砖头坐着，逛了会微博，看了看稀烂的广场，又退出来。

点进微信，逛了逛朋友圈，大家都过得不错。

地上还散落着女孩子们玩过的仙女棒，烧烤签子被妥帖地收起来，除了火.药的痕迹，没什么能证明刚才的热闹景象。

沈季淮打开陈导发给他的剧本，在院子里的钨丝灯下，坐在砖头上一点点地看。

院子不黑，亮堂堂的，很让人安心。

他头发有些长了，柔软服帖地盖在眼眉上，睫毛偶尔和头发碰上，短暂地勾住又松开，不算遮挡视线，也就没有扒拉开的必要。

沈季淮的眼睛形状很好看，卧蚕明显，眼尾模糊不清的沾着暧昧气息，清淡淡地朝你看过来，像是教堂里的哪位神。

宋融能问出那个问题也是情有可原，他这么多年对谁都不错，不太熟的人瞎传，以为他有八百个男女朋友，整日眠花宿柳，其实但凡能走进圈子里的，都知道他连高中都没早恋过，毕了业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打包出国硬是要靠自己，差点饿死客乡。

对谁都好，和谁又都平平淡淡的，长得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超会穿搭，走进娱乐圈，再加上季清泽那一档子，怎么看都是性取向小众的刻板印象。

沈季淮一目十行地把剧本看完——只是客串，剧本加起来都不到十页。

心中大致有了印象，对人物有了大概理解，就收了手机，捡起地上的残次品和塑料打火机，试着引燃仙女棒。

仙女棒不是他们带过来的，本来说好要放烟花，但这处农家乐虽然离市中心远，但还在管控范围，到底也是没放成。

老板娘看他们一脸愁容，从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