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很少,夏知蝉冻得打寒颤,声音哆哆嗦嗦的,跟他讲话:“我有一点怕,许小洲你不要睡着。”
洞里传来轻轻一声嗯。
夏知蝉怕他睡着会出危险,于是故作轻松的没话找话:“许洲,你知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前,你很凶啊。”
“什么时候?”
洞里传来啪嗒一声响。
于是夏知蝉才发现他此行带烟的事实。
他喏喏问:“许洲你为什么抽烟。”
洞口里
许洲脚上被捕兽夹咬到的伤口已经僵麻不过血,尼古丁让人提起精神,在白雾缭绕间,许洲好像看见夏知蝉趴在洞口眼巴巴的可怜表现。
他于是说:“提神,陪你讲话。”
夏知蝉哦一声,质问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
夏知蝉有些懵。
许洲说:“我什么时候有凶过你。”
年少时的许洲,又冷又傲,下三白较多的眼睛连点表情都没有,叫人看了都心里发怵。
夏知蝉就想起那时候夏母叫他给夏知蝉送见面礼物——一盆洗的漂亮的小番茄。
“你打开门的时候,从头到脚把我扫了一遍。”夏知蝉翻了个身,面对月亮表演:“好像在说,什么凡人也敢来打扰我!”
许洲轻轻笑了一下。
“继续”。
夏知蝉于是又讲:“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但你还是从我手里端走了那盆番茄。”
夏知蝉补充:“你还说了谢谢。”
许洲问:“那还讲我凶吗?”
夏知蝉说,你那种眼神好像在讲汝等皆是蝼蚁。
许洲说,不记得了。
其实怎么会不记得。
穿的很cute的夏知蝉跑来敲门,分明没差多少,但夏知蝉鸽子矮小,皮肤雪白,衬得许洲有多成熟。
他身上的衣服都荡漾着热情的颜色,眼眶红彤彤,却哭都不敢哭。
许洲还能清晰记得夏知蝉当时脸上的表情。
他哪里是觉得许洲凶,分明是许洲先招惹的他。
往夏知蝉衣服里塞土让他害的被妈妈凶,最后还要跑来给自己送番茄。
许洲想想小时候的夏知蝉,觉得他可爱又稚气。再想想现在的夏知蝉,觉得也很可爱,甚至更加迷人。
迷人到那么多人都要来跟许洲抢。
分明别人已经有许多东西,他只有一个夏知蝉,还要费尽心机把他从他身边抢走。
许洲弄不死那些觊觎夏知蝉的人,就只能祈怜夏知蝉只将目光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只有他一个人。
“夏知蝉,”他说:“如果我死掉,你会不会为我哀悼。”
夏知蝉蓦然噤声,他非常逃避这个话题:“我们不要讲这个。”
许洲算着时间,游刃有余的在夏知蝉看不到的地方尝试解开捕兽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你记得要在我的坟前抛苹果。”
“抛三次。”
许洲声音轻松,手上动作不停:“你要说,树上有颗果子落下来,变成鸟儿,然后飞走了。”
夏知蝉声音喏喏,问他:“为什么?”
许洲含笑道:“那样我下辈子就能变成一只鸟,陪在你身边。”
夏知蝉觉得,这样天真的说法最起码不应该在许洲嘴巴里说出来。
他讲:“你不是唯物主义者。”
许洲居然很快回,“我是唯夏知蝉主义者。”
夏知蝉心脏跳的很厉害,他把手放在胸膛上,一时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他没有办法再次欺骗自己。
篝火会的那天晚上,今天晚上,这样类似于表白的话,夏知蝉没办法捂住耳朵装作不知道。
他给不出回答。
“你不会变成鸟。”过了很长时间,夏知蝉这样说。
你不会变成鸟,也不应该喜欢我。
许洲已经拆开捕兽夹,他仰躺在洞里,能够看见夏知蝉纠结成一团的表情,和抠着泥土的手指。
他有这样的毛病,一紧张就要抠点什么才行。
许洲当然不会变成鸟。
如果真的有一天,等待许洲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他会先杀死夏知蝉,再自我了断,让人把他们都焚烧成灰,装进一个骨灰盒子。
不分彼此。
但现在,他只是问:“夏知蝉,你知不知道。”
簌簌的脚步声伴随呼喊,将许洲的话压在下面:“小蝉,夏知蝉!”
是老舅的声音。
夏知蝉眼睛亮起,声音很大:“我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老舅带着族人找过来,一同随行的还有吉克几人。
火光照亮了洞口,夏知蝉终于看清许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