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哪里贼人,胆敢在将军府作乱!”梓榆一声怒吼,其中一个黑衣人像见了鬼一般调头就跑,玲云儿摸了块小石子弹飞过去正好打在他后脑勺上,那厮“哎呀!”一声便倒地不起。其余的黑衣人竟这才反应过来,梓榆与玲云儿却已杀到眼前。
一时间,将军府内刀光剑影、兵刃铿锵,四下混战、乱作一团。十数个黑衣人似死士一般,招招狠辣,以命相博,完全不留余地。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敌人也算是很难缠了。
梓榆手中的铁剑,左劈右砍,势大力沉,所到之处,必断其骨,难留活口。
玲云儿则赤手空拳,蕴涵浑厚内力的一掌打出去,竟将三五人震到几丈之外,五脏俱损,七窍流血而亡。
几招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死了个通透。
“唉,刚才出手太重,竟没有留下活口!”梓榆拿敌人的衣袖擦去铁剑上的血渍,不免有些后悔了。
“不打紧,刚才逃跑那厮,只是被我打晕了。他临阵脱逃,便不是个坚决的人,严审之下,必知无不言。”玲云儿把成儒扶到石阶上坐下,又跑去打开府门。
檀道济进来时,只见府兵与黑衣人的尸首满院都是,血流遍地,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却着实把小珂吓坏了。玲云儿赶忙上前,把小珂揽在怀里,蒙住她的双眼,“莫怕!”
“快到柴房救人!”成儒捂着伤口,指着后院的方向,“我们本想冲出去寻你们,却怎奈武艺不精。”
“公子切莫自责,敌众我寡,能活下来便已是万幸。”檀道济说罢,众人往后院而来,一路上遍地尸首,有府里的工人、有府兵,也有黑衣人。
待来到后院,却发现陈涛、陆战、韩诚、李峦和幸存的三两个府兵守在柴房门口。这里的情形与前院一样,惨烈不堪,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将军府。
陈涛与众军士见到檀道济与梓榆,单膝跪下行礼,陈涛道:“将军,深夜贼人翻墙入院,见人便杀,末将拼死血战,怎奈贼人众多,府里的工人与弟兄们死伤无数。柴房门口廊道狭窄曲折,贼人的□□难以施展,末将便护着幸存的工人躲在这里,据此死守,只有祝公子带人突出重围,前来寻将军。”说着,他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末将无能,请将军责罚!”
檀道济上前扶起他,“将士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何谈责罚!”
陈涛起身,朝柴房里喊一声,“吴量!将军回来了。”
梓榆上前推开柴门,借着窗外昏黄的月色,只见吴量手握柴刀,护着罗幺妹和府里的工人们,几个人吓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口唇青紫。
“你们有没有受伤?”梓榆问道。
吴量一看是梓榆,松了劲,柴刀松脱掉落在柴堆上。面对梓榆这一问,他没有话语,只摇摇头,身后哭泣之声渐起。
梓榆叹一口气,“都出来吧!没事了!”
一个时辰后,檀道济安顿好受惊的人们,与梓榆、玲云儿、成儒,一同来到柴房。被打晕的黑衣人被绑在这里,看守他的陈涛拿一瓢水泼在那厮脸上。忽闪的灯火下,黑衣人一个激楞,渐渐苏醒过来,他抬头第一眼看到梓榆,竟吓得脸色铁青。
梓榆愈发觉得可恶,她靠近那厮,恶狠狠道:“你知道我是谁!”
“你,你就是金羽先锋令,刘,刘梓榆!”黑衣人哆哆嗦嗦回答道。
“你怎认得我家大人?”陈涛使劲拍了下那厮的脑袋,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小的原是在蜀军中做□□手,自荆州无名山一战始,刘将军的威名便在蜀军中传开了,其后,小的在战场数次见识过将军的雷霆手段,得将军宽恕才侥幸活到今日!”
“少拍马屁!”陈涛不耐烦道,“说点有用的。”
“是,是,小的名叫□□,是个逃兵,迫于生计,做起了受雇杀人的买卖。”
“雇主是谁?”梓榆冷冷问道。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他眼看陈涛抡起拳头就要砸下来,“别杀我,别杀我,我们老大一定知道雇主是谁,他叫严永泰,在东四巷开了间茶楼叫做永泰茶坊。”
梓榆对陈涛使了个眼色,他即会意,召集弟兄们随梓榆急匆匆直奔永泰茶坊而去。谁知茶坊上下竟已糟了黑手,全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梓榆只得赶回将军府继续审问□□。
“严永泰还有一个外室,就在南门附近,”□□生怕梓榆杀他泄愤,“他在城南有一座小宅子,每次去都是从旁边的四季赌坊里绕路,自小门进去的,这事旁人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涛将信将疑。
“大人明鉴,小的也是在那家赌坊,偶然发现的。严永泰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去,我想他一定是养了个外室在那里。这事我绝没有对别人说过。”
永泰茶坊已经被人抢了先机,这次绝不能再失手了,事不宜迟,梓榆和玲云儿立刻策马前往四季赌坊,陈涛驾着马车紧随其后。她们绕到赌坊